又是一年樱花盛开的时节,樱花漫天飞舞,而今年的这天,却多了份与往年所不同的诡异,看似一切如常,却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发生改变......
夜
她爱樱花,此时正在窗前望着前头那满地落樱,月光披下,这样夜的风竟夹杂着些血腥味儿
仆人的脚步声匆忙,在外面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巡回往复,毫不厌烦,时钟滴答转动,耳边响着,突然,到了点,咚咚的响了起来,敲得她有些心塞,眼前的满地落樱也几番瞧不下去了
樱花被风卷在了空中,风雨似欲来,那漫天的樱花竟像血撒在了空中,月亮被云遮去大半
门开了,一片光,是进来拿东西的,脚步也是匆匆,但把她吓了一跳,那脚步声像敲在了她的心上,那么沉那么令人难受
门关后,屋内恢复了黑暗,却让她软在窗口,她怕了,也不知怕什么,总之,是怕了
那咚咚的声音还在响,还在荡,对了,12点了,再几下便是第二天
但她不想睡,数着声
还三下、两下、一下......
只在刹那,她便觉得时间停止了,最后的钟声被黑洞吞没,回音散去,留下一片死寂
她刚想舒口气
窗外的风吹得更加凶猛,樱花被吹了进来,点在她头上,月亮消失在空中,悄无声息
她呆呆地,愣愣地
隐约感觉什么来了,落在头上的樱瓣变得沉重
像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门外有了动静,但不寻常
是比野兽还要令人畏惧、惊恐的吼叫,还有什么东西裂了开来,什么东西涌了进来,疯狂的,一大波一大群的
人们的脚步声已混乱,听不清是谁的哭喊声,声嘶揭底,比人们的声音还要响的是利器划过人们肌体的声音、不知名的笑声、血从人们体内喷溅出的声音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
她只是愣愣地、呆呆地,像个提线木偶,失了魂的躯壳,不觉已出了一身的汗
不
她捂了捂耳朵,痛苦的呻吟着,努力拒绝着那些像炸开了锅的声音
那些声音像口号,亦似诅咒,让她重重栽倒在地,颤抖着
一股浓重的血型味从门边冲了进来,把仅有的空气吞噬,也不知是谁的体温,就这么抱着她,但她依旧呆呆地、愣愣地,早不是心不心安的声音,而是她的心还在或不在
她被人抱起,走得匆忙,她看着已入了室内的樱花,还有那夜色,什么也听不进去,只剩眼前的所有,就像耳朵都成了眼睛似的,眼里出现了走廊、昏黄的灯、反射着灯光的血迹,是的,一摊摊血迹,就像下雨过后留下的坑中水,多,却令人作呕
离去时,她还听到钟已恢复了滴答滴答的声响
是的,第二天了
她的身体随着那人一上一下
不知为何,她好困、好累、好想睡
但眼睛却睁得大大的,手脚也不受她控制的僵硬着
枪声响起,在无数兽吼混杂在一起,显得格外响亮
出了大门,风依旧随和、凉爽,但那风中的燥热却显示着不凡
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流着血,她身子紧了紧
之后她被带到一间小屋中,那人只是放下她就走了,什么也没说
小屋真暗,人真多,感到了人气的她却不觉得暖,反而更加忐忑
有人颤抖、有人低头、有人哭,就是没一张笑脸
在一群不大熟悉的面孔中,她在角落搜寻到了她的亲人,挤进人群,旁边木讷的人挪了个位置,她坐下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也不知是怎的,不下心碰到她那位亲人一下,那人就哇哇大叫起来,嘴里嚷嚷着“它们不是人!它们不是人!”一会儿又说,“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越嚷越激动,还用头死死地往墙上撞
除了她,没人往那人这方向瞧上一眼
她那亲人又像遇到了什么,挨着墙,像泥一样瘫了下来
月光照进来
她寻着看去,是那颗巨大的樱花树,花瓣拍击着窗,轻轻地
世界从未安静过,一直在吵,她不想听,她想静静、静静
都说今年的樱花不知为何,到了3、4月份还迟迟未开,只有她家院中的漫天飞舞,这已是棵不明多少年岁的老树了,她从小时候守着,记得无数次到了这个时节她都会和族人们一同赏花,在樱树下吃茶点,每次过完都是呼呼大睡,但今年她却不想睡
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这般的局面,脑中乱成了一团,似锅大杂烩,但在心中某处却是平静的
怕却觉得好奇,即使是好奇,她也不想看身边这群人的表情,看了只会烦
枪声越来越近了
她听清,野兽的声音中还夹杂笑,十分狰狞可怖
周身的人发抖得更厉害了,更有的忍不住,哇的哭出声,一个接一个
她蜷缩着,面无表情
只盯着窗外的樱花瓣
树欲静而风不止
她是这么想的
最后一声枪响,长哨于空,然后永眠,外面没了声响
大门吱呀的开了
每个人都在刹那看向门外,有探究、有焦躁,但全是满满的期待
人影挡住了光,小孩摸样的脑袋现出来,看向里头,发现了里面人后,竟低低笑起来
“找~到~了~”
她发现那小孩头上闪着红色的标准,不知怎的,她有种不祥的预感,竟不敢在看那小孩
小孩整个身子进入人们的视野,人们才开始慌张、尖叫,那小孩身上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