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蘼也很快想到了,顺着她的话说:“若是从西边调,从上京再调兵去西边呢?”
巫成沉默了片刻,理论上是可行的,实际操作起来,却没人能打包票。
“若是如此,臣愿意前往抗衡南梁之兵。”白涵如是说,“臣调上京城外的驻扎军随同,出南门关便快马赶去西境调兵,随后京军应该能在三日内赶到,也不至于耽误西边。”
“只是,行兵最忌讳后勤问题……”白涵轻飘飘的说了这么一句,很明白粮草问题千万别拖了后腿就好。夏蘼懂,虽然她之前学了些理论,但是看的电视剧多啊,猪队友坑前线的事情,比比皆是。
“户部,如何?”夏蘼转头看向钱浅。
“这……”钱浅犹豫了下,“原本先帝在时,这……”
“说重点。”夏蘼打断她的话,“朕要的是结果,不是借口!”
钱浅咽了口唾沫,“保险能出九十万粮食,和八十万的马草。”她不敢抬头看夏蘼,只好垂着头。
“够吗?”夏蘼问白涵。
白涵瞪了眼钱浅,“差不多。只是……户部就这点存粮了吗?若是北方再来一个边关告急,如何是好?”
之前夏蘼监国,她是对应过账簿的,知道户部的存粮不会只有这么点,半眯着打量了眼钱浅,后者也刚好对上那眼,冷不丁打了个颤,继而又低下头去。
“平日里拿别人的东西拿顺手了,危难时刻也不会收手。”夏蘼抚摸着手上的玉扳指,轻轻地说,“边关告急的时候,谁敢伸手,朕不介意先拿她开刀,是五马分尸还是大卸八块,有的是酷刑来折磨。”
她又看了眼钱浅,刚想点她名的时候,夏忠又进来了,脸色颇为难看,“皇上……”她身后还有两个侍卫扶着一个重伤的人,“传御医。”夏蘼瞬间将钱浅的事抛到脑后,大步迈过去,那人垂死挣扎的看着夏蘼,“北齐……来犯,如入无人之……境。”那抓着夏蘼衣袖的手,僵直的垂了下去,眼睛瞪得老大,俨然是死不瞑目。
如入无人之境!?呵,边关都会有防御部属,是谁泄密的?想到巫成之前说的北舟知府,乃是北境董氏旁支而演变来,她看向董青语的眼神都能杀人了。
白涵蓦地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简直是乌鸦嘴,说什么不好,说北境遭敌,现在真的就来了。
夏蘼将那人的眼睛合上,缓缓地站起来,昂头冷漠地看向董青语,“夏忠。”
“在。”
“礼部董青语协助三公主夏芊,忤逆犯上,勾结北齐,一并打入大牢,不得朕令不许探。随即再去捉拿夏芊。”夏蘼说完,夏忠愣了片刻,却还是让人将董青语拿下了。
“你……你无凭无据,凭什么抓我?我有先帝御赐的免死金牌,谁敢动我?”董青语挣扎着要冲上来,被人堵了嘴。
“无凭无据?”夏蘼冷笑,“北舟知府曹德燕,祖上乃北境董家旁支,后被逐出家谱,改父姓曹,要证据?夏芊同你的书信,你同曹德燕的书信,就是证据。”养了那么多暗卫,不用起来就太可惜了。
“免死金牌?”夏蘼朝前走上一步,“通敌卖国,还有脸替先帝?等事情结束了,朕会让你好好的看着先帝的牌位,死去。”
原本想走程序,将北舟的事情定个水落石出,谁知道冒出这么一事,夏蘼索性就大家一起撕破脸好了,反正董青语在皇宫里,也省的再跑出去抓了。那些书信,她也是刚刚拿到手,谁想就同北齐进军一事撞到一起,不正好一起使用了吗?
夏蘼挥挥手,让夏忠将人带走,“钱浅,户部粮草可够抵制北境的?”突然转了个调,问她。
钱浅捏了把,只觉得背后都湿透了,这下子她还要是说不够,能行吗?“这……北境……军队,若是过多……”
“朕记得当时还是太女时,曾查验户部记录,那八百多万的数字,难不成都被你吃了吗?”
钱浅扑通的跪在地上,“皇上……那数字……”说是虚假的?说是对不上帐?那怎么吃亏的都是自己,可粮仓里的确没有八百万的粮食,最多也不过是五百万。“皇上,粮仓虽够,却也不能不存粮,故而最多也不过能拨出八十万。”
“如何看?”
白涵,“北齐也不过是刚经历新旧交替,按原本的国力不足为奇,想来不过是趁着南梁犯境来分一杯羹,虽不知道实际情况如何,八十万前期应该够了。眼下,是谁人去北境统帅的问题。”
“臣愿意前往。”巫成立马复议。
“巫大人是兵部尚书,岂能随意离去,后期若是不能速战速决,还得您来主持,不妥。”
“可惜,庆国公年老,不然她倒是个好人选。”
“若说带兵打仗,谁能比得过常胜将军玉沐嫣,她……”方敏正说道兴头上,突然被赵媛撞了下,马上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忐忑的望向夏蘼,却见她没什么反应,便住了嘴,也不解释。
“玉沐嫣?”夏蘼念了一遍,“是谁?为何朕从未听过?”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方敏说的:“前定国公。”
“也就是朕的父后一族了。”夏蘼倒是只听过她爹似乎是很有才气的一位公子哥儿,没想还是出自将门啊。她坐回椅子上,有一耳朵没一耳朵的听着众人的意见,仔细想想她祖父年纪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