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么巧,煎药室门口不远就是一个煤场,平时供伙房做饭和烧锅炉用。再看曹半混(曹伯辉)可就惨唠,整个人躺在煤堆旁,大盖帽也摔出去了,狼狈不堪就不用说了。这时伙房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等待打饭的职工,就见有站着一动不动看热闹的,还有忍不住转身捂嘴偷着乐的,唯独没有上前去拉他一把的,这时康宁因为还在安抚马海波激动的情绪,所以也没有腾出手来。
曹半混躺在地上,眼珠子轱辘辘乱转,见没有人近前,只好翻转身子,双手伏地站立起来,第一时间拿起帽子戴在头上。此时的曹半混模样真是让人啼笑皆非,想化他那样的妆都难,就见他满满一脊梁碳末,外带转身时弄的两手两膝盖,最可笑的是,戴帽子时没有留神,把自己的半边脸都图成了黑色。见此滑稽样,有好事者忍不住哈、哈、哈就笑出声来。
曹半混显然恼羞成怒,骂骂咧咧,踉跄着又要上前撕扯,康宁赶忙张开双手拦挡,企图说服他不要冲动,人家只不过是个病人。曹半混哪里听得进去,甚至开口连康宁都骂了,刚刚情绪平静些的马海波见状,忽地一下冲了上来,照着曹半混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曹半混是个欺软怕硬的主,见一个个都站在那里看热闹,没有一个人近前拉一把,他也不傻,拔腿就跑,边跑边回头朝着康宁嚷道:“你、你们等着,我跟你没、没完!”此时的马海波挣扎着还要去追,被从煎药室出来的女人一把拽住,说道:“小伙子,谢谢你,不要追了,他就是浑人一个,不要和这种人一般见识!”
刚才围观看热闹的很多人也来到近前说:“打的好,活该,让他坏!”见马海波还是有些激动,众人纷纷让康宁先把他送回病房,还好马海波很听劝。送走了马海波,再回来时,众人还在嘁嘁喳喳议论个不停,都说打的解气过瘾,还有人嘱咐康宁以后多加注意,说这个混蛋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康宁感觉不好意思,也只是点点头做为回应。
再说曹半混一溜小跑,沿门诊楼走廊径直上了二楼,来到院长办公室一把将门推开,这时的院长正在伏案写着什么。‘半混’没有敲门冷不丁闯了进来,再加上他那一副惨样,着实让院长吃惊不小,还没有来得及问原因,曹半混就来到近前,一只手就拍在院长办公桌上,大声说道:“院长你还管、管不管,简直无法无天了,我糙、糙好也是个派出所属下的‘联防’队员,怎么说挨、挨打就挨打!”
院长见状,问道:“你慢慢说,怎么回事?”这时的曹半混已经什么也不顾及了,抬手抹了一把脸,再看样子比刚才更加滑稽,违心的说道:“我刚才帮、帮忙在煎中药,他们男、男病房过来打饭,我也没有怎、怎、怎么着,突然就、就有人骂我,我出来一看原、原来是个病号,本想劝、劝他几句,没想到他上来就给、给、给了我一脚,还打、打了我一,不不对,是两、两巴掌。”说完见院长杯子里有水,一把抓起来,一仰脖咚、咚、咚就喝了几口,喝的太急,喝下去了,才感觉有些热,烫的连伸脖子带吐舌头。
院长见他如此放肆,也没有阻止,只是一扭头,咬着牙,一副无奈状。见院长没有表态,曹半混急了,伸手就要拉院长下去核实情况。院长一闪身摆手说道:“你看看你那手黑成什么样?不要乱动,旁边有水,赶紧洗洗再说。曹半混一听让自己洗洗,马上就不干了,说道:“我、我凭什么洗、洗手,这是打我的证据,你、你赶紧的吧!”院长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先下去,我写完材料马上就下去好吧?”
曹半混一听就不让了,说道:“要是这、这样,我可要去传达室打、打电话报警了!”说完转身要走。院长一看,赶忙叫住他说道:“病人打了你,你报警有什么用,真服了你,走吧,我去看看。
再说康宁打饭回来,分发完毕,回到办公室,有大夫、有护士总共七八人之多,围坐在一起开始吃饭。康宁边吃饭边把刚才发生的一切说给大家听,众人一听就笑得不行,几乎众口一词说:“打的好,让他穿了那身皮不知道姓什么了。”当刘成大夫听到是马海波打的他,有些担心的说:“哎呀!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冲动,病情刚刚稳定住,这样怎么可以,我看看去!说完把馒头向饭碗里一放,就来到马海波的病房。
这时的马海波正在吃饭,并没有什么异常,大夫笑着问:“海波!刚才怎么回事?”马海波一脸严肃的说:“死流氓,我看到这样的人就恨不得杀了他。”刘成大夫笑了笑说:“不能乱说,怎么样?没有事吧?”马海波一听大夫没有埋怨他就笑了,说道:“没事,他那样的我打他俩!”刘成还是笑着说:“以后不能那么冲动了,他犯法有公安机关管他,少管闲事,再那样谁还敢让你出去?”马海波很乖,连忙答应以后不会打人了。
见马海波情绪没有什么波动,刘成大夫放心的走出病房,这时就听有人叫门,就径直走了过去,打开门一看是院长和曹半混,马上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刘成客气的问道:“院长还没有吃饭吧?正好进来一块吃。”院长说:“没呢!”就快步向办公室走来。刘成大夫见曹半混站在那里没动,想笑又没敢笑,说道:“进来吧,站着干嘛?”曹半混摆了摆手说道:“不、不敢,再让你们打着!”这会刘成忍不住笑了,说道:“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