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位于朝阳正中位置的罚罪台究竟的何时何日筑造而成,正如没人知道其四角深插的四柄斑驳的古剑究竟是何人所为,有何用途。传说千年王朝在建国之时定都朝阳便是因为罚罪台的存在,传说罚罪台下埋藏的是东方一族那不可见人的秘密。然而无论作何猜想,作何妄论,传说仅仅是传说,那不过是人们在无聊枯乏的生活中一点可有可无的乐趣罢了。
三万年来不知有多少有多少豪杰丧魂于罚罪台上,他们或者是霸道一时的极恶巨寇,或者是祸患一方的乱世强人,或者是逆叛朝阳的不臣贼子。流不尽的江河水,淌不完的群雄血。三万番红叶新旧,无尽的日月转轮,恶名昭着的罚罪台却依然如故,不见分毫衰顔。
东方孤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执着来此,一向温顺的他今日却拒绝云封岳的苦心劝谏,一意孤行。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他,不得不来。
“主上,这里便是罚罪台了。”
孤明“嗯”了一声继续前行。
“主上......”
“什么?”
云封岳不安着说:“罚罪台是极其阴晦之地,那冲天怨气虽不能看见,但是......主上毕竟年幼......要不然我去请求城主尊上陪同您去?”
“不必了”孤明摇头道,“父亲公事烦劳,怎么能因为一点小事去扰他!”
云封岳无奈叹息,仰望了眼高阶上的孤台和环列的数十个死士,虽然自己是不能上去,但料想有他们和那位大人守护着,当不至于出什么事儿。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这样自我安慰了。
“站住,不得城主令任何人不得接近罚罪台!”冰冷的剑刃横在孤明面前,死士首领拦下了他。
云封岳舒了口气,忙上前道:“这位是二公子,不得无礼!”
“退下!”死士首领显然漠视了云封岳的话。
“主上......”云封岳“为难”的看向小主。
“我要进去。”孤明目光灼灼的盯着那死士道。但那死士仍不退让,一股杀气弥散出来。
“放肆!”云封岳大怒,一把护下小主,银月枪战意高昂。
“你很想上去么?”轻轻一语,便让现场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消散。罚罪台所有死士以及云封岳急忙跪下迎接。
“父亲!”东方孤明见是父亲,先是一惊,而后又喜又惧,惴惴不安的低着头。
“罚罪台是惩处犯人之地,除了血和怨魂再无他物,没什么好看的,你回去吧。”
“......”
辰日见这孩子低头不语便知道他仍是要坚持上去,微微一笑道:“既这样,我陪你上去怎样?”说着便伸出宽厚的手掌。
“嗯。”孤明小手搭上去,欣然点头。
孤明跟着父亲上去,果然像他们所说的,台上什么都没有,只一个老人端坐中央,虽然形体完全,却不知是生是死。孤明疑惑地看向父亲,辰日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不必在意。
“奇怪......”
“怎么?”
孤明挠挠头不解道:“刚才还是很想上来的,现在却没有任何感觉了!”
“是么......”东方辰日心下了然,抬手便给孤明施了个护体结界,为他祛邪镇怨。
“父亲,对不起......”
辰日奇道:“为什么这么说?”
“孩儿任性胡闹,非要闯入这个禁地,违逆祖训,还惊扰了父亲。”
东方辰日微笑地宽慰孩子一番,眼神却瞥向中央孤坐老人那边,目露杀意。
晨风吹的周边树叶飒飒作响,东方辰日和幼子难得独处一方,只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便一时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而后却发觉所言都是些琐事闲言。看看孩子在自己身边仍有些拘谨,默默叹了口气。不知自己算不算个合格的城主族长,看目下绝对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罚罪台不是久留之地,你身子尚弱,还是早点回去吧。”
“......嗯,那孩儿先走了。”
“去吧。”
目送孤明跟着云封岳离去,东方辰日冷声道:“让那杂碎出来!”
枯朽老人突然睁目,施下一道印法,瞬时间漫天邪气从他身体涌现出来。台下死士立即联手施下法阵,将整个罚罪台与外界绝对隔离。
“呵呵,朝阳之主,许久不见了!”老人散发的邪气汇聚成一尊人形,不现五官,却闻其声。
东方辰日寒声道:“再有下次,我必杀你!”
“哦?”那邪影揶揄道,“却不知城主阁下修为何时达到了这般通天之境,居然自信能逆杀神魔?”
“就你现在这般模样也还算是个魔?”辰日嘲讽道。
那邪影哈哈大笑:“无论如何魔终究是魔,即使我被封印万年,你这人间王者在我眼中也不过蝼蚁一般!城主阁下方才之言万莫外传,怕非得成诸界笑话。”
东方辰日冷笑道:“我在你眼中诚然不过蝼蚁,但你于封印你的那人而言又与蝼蚁何异?同样是蝼蚁,阁下方才蔑视不也是个笑话?”
邪影呵呵一笑,并不以为意。
“好了,废话少说!”东方辰日不耐烦道,“你施这卑劣手段找我来究竟什么事?”
“朝阳之主何故明知故问?昨日我察觉到了那个人的气息,是怎么回事?”
“那个人?”东方辰日思索后道,“你搞错了,那是浩渺山的传人,当代剑圣。”
“还不是一样?无论是浩渺还是他的传人,都该死!”邪气包裹着老者悬浮半空,俯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