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有多苦,只有自己最清楚。付出了全部,整个青春已荒芜,原来只是一个错误。回忆如同一部陈旧的电影,断断续续,无法拼个全部。
秋抓着夏的尾巴,已经光临了金海,夜晚的风吹过大海袭击了整座城,竟带着丝丝的寒意。
国际花园的天空满是心意,一盏一盏的飞向不知名的地方。掬心仰望着布满繁星的天。每年的十月十五,这里的上空就有数不尽的灯。五年前的今天,她也在这儿放过一盏灯,跟一个少年。少年干净的脸上有明朗的笑,那一天的晚上掬心的天空都亮了。
白皙的脸上淡淡的笑,轻拧的眉头在夜空下仅有一丝哀愁。
“我的那盏灯飞去了哪儿?”它承载着我的心意,为何没有一个结果?五年,整整五年。如果有神明,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
……
“你许了什么愿?”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在耳边响起。思绪突然飞得好远好远,跨越了时间的鸿沟,五年那张满是好奇的脸突然出现。
那是少年的黄掬心。那时的她有着肆无忌惮的笑跟无忧无虑的青春,总是窥伺的眨动着乌黑的大眼睛凑近身边的男孩。
五年前的男孩头将她的话置若罔闻,微垂的头抬也没抬,甚至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看她一下。
“你又许了什么愿?”清淡的声音颇是好听,却傲慢得令人发指。
“不告诉你。”女孩娇俏的脸上划过得意的色彩。这是一张洋溢着青春美好的笑脸,这一天的晚上,他们的幸福那样明显,经过他们身边的人无不侧目,都在心里暗暗的感叹,青春真好,可以那样肆无忌惮的笑。
“告诉我,告诉我,快告诉我啦!”摇晃着少年的手抓得那样紧,男孩受不住她的死缠烂打,叹了口气,这才看了她一眼。“你抓疼我了。”说着就想扯掉那双死死抓着自己手的人。
“真的吗?”男孩的脸微微有些苍白,女孩赶紧松开来,紧张的去翻他的袖口,生怕抓坏了他。“有没有事?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想要弄疼你。”
“……哎!”一声低不可闻的声音过后,“行了,一个女孩知不知羞?”
女孩茫然的抬起脸,没有丝毫羞怯,反倒委曲一览无遗。
“那你告不告诉我嘛?”
“……?”
“你许的愿啊!”哼,既然假装不知道,可恶!
男孩眉峰微动,脸经不住在万盏孔明灯下微微有一抹古怪红昏。
“哼——不说算了。”女孩狠狠一跺脚,转身就复气的离开。看着大步流星而去的背影,男孩无奈大喊了一声。
“掬心!”
叫我干嘛?
我才不要理他。
“黄掬心——”
万盏灯下,女孩头也不回,凶凶的吼着。“别理我。”
“是你——”男孩双手在嘴边,大声的喊。
前方单薄的身影一震,缓缓的回过头来,脸上满是狐疑。远远的,男孩竟然可以看到她脸上微皱的眉头。“我的愿望是你——掬心!”
天空上的灯照亮了整座城。
那天的夜里,天空亮了。
严皓——我的灯里也只有你!
……
……
“妈妈,那个姐姐在哭吗?”一个小男孩扯了扯母亲的衣袖,好奇的眉头紧拧。
“嘘!”
年轻的母亲扫了眼泪流满面的长发女人,俯下身来,食指按上孩子的唇。“小声点,神明会听见的。”说完就拉着孩子离开。男孩止不住的好奇,还在濒濒回头来看。
这时谁也没有看到站在一棵树下西装笔挺的男人。他紧抿着唇,脸上毫无表情,就像一潭死水波澜不惊。他静静的在此处已久,狭长的眸子注视着那个仰望天空女人。
如果有人发现他,只需扫上一眼,你必定会发现他紧握的双拳。是那样紧,那样的压抑。平静的面上,你永远无法看到那颗裹在结实胸膛里的心,千疮百孔。
掬心仰望着天空,许久突然单上捂上心口。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你能明白五年前站在这儿的女孩的心吗?万千盏孔明灯里,她的愿望有多小,多容易,你又能明白么?
它现在很疼!
“掬心,你可以哭出来。”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安依突然开口。她也是今天在夜天使酒吧里见到掬心的,她万万没有想到杨怀安的惊喜会是黄掬心。从2007年至今五年过去了,这个已为再也不会回国的人突然归来,安依着实狠狠的吃惊了一把。
杨怀安今天生日。她的朋友安依跟掬心多半不认识,在怀安切蛋糕后,安依便跟掬心悄悄的退场了。
“……安安其实我一点儿也不难过。”平静的声音像一潭死水,无波无澜的。
夜晚的风夹着阵阵海腥味由远到近,竟然有几分寒意。秋就是秋,不管白天阳光多灿烂,太阳多暖都难掩那丝秋意。安依心疼的别开头去,不忍多看。有些爱是刻骨铭心的,如果你没有经历过是不会懂的。她明白掬心,这种痛不是说不疼就不疼的,只是早以疼的麻木。安依好想说:掬心,你已经泪流满面,骗得了别人骗得了自己那撕心裂肺的痛苦么?
可是最终她还是选择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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