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悄悄的会议室内,长形的会议桌围坐了约20人,人人西装革履。此时,有人在沙沙的做着笔记,有的人在翻阅手中的会议资料。看上去都非常的认真,只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些动作不过是为了掩饰他们内心的慌乱。
独坐尾端的沈一棠右手拿笔,神情漫不经心,笔头有节律的在桌上敲击,这种单调没有美感的声音令在从的众人如同油锅中煎炸一般难受。
就在所有人屏息等待着山洪爆发时,一通电话解救了他们。
沈一棠停下手中的动作,打了个手势,示意秘书将投影仪关掉。
投影仪一关,会议室内瞬间办得又昏暗又安静。
“喂……”
接起电话,一道温和的男中音划破这份安静。
静坐两旁的高管暗暗舒出一口气,心想不知是谁的电话能令向来公式公办的老总在会议上破列接电话。同时,也感谢来电之人,是她让他们在这紧张而压仰的会议上短时间的松口气。
就在大家暗暗感谢此人时,沈一棠声音猛的抬高,一下就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车祸?……你现在在哪儿?……你哪儿也别去,在那儿等着我……”
电话还没有挂,沈一棠已经慌不择路的急奔而去。
坐在沈一棠背后的助理秘书见老总惊慌失措下差点被椅子绊倒,正想上前相扶,结果自己才刚站起来,就见老总毫无风度的一脚将椅子踹翻在地。
“嘭——”
随着沈一棠的离去,椅子在地上发出巨响。
摸不清情况的一众人还没来得急回神,又被一声巨响,吓得心脏都快停了。
s市仁爱医院。
沈一棠赶到医院时已经是中午11点左右。
坐在住院部一楼花园长椅里的掬心一见沈一棠就站了起来,她不敢相信的看着朝自己奔来的人。男子脚步凌乱,神情紧张,面有担忧,完全就是一个失了分寸的人。寒冷的冬季里,他身着一件薄薄的白衬衫,可是额头却已经布了一层汗水。掬心有些心疼,想到他接自己电话后惊慌失措的声音后,很是过意不去。
“你没有怎么样?”
一把抓过眼前的人,沈一棠紧揪着的心从接电话那刻起就好像不会跳了。现在见她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面前,那种感觉如同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在必死无疑的情景下奇迹的般存活了下来般。
“我没事。”
微微一笑,掬心宽慰着他。“就头在方向盘上撞了下,你看,擦了药的。问题不是很大,连包扎都不用。”说完,还将额头上的伤露出来给他看,证明自己说的全是真的。沈一棠看着她红肿一片的额角,蹙着眉瞪了她一眼。
“那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
“……”
掬心笑着朝他调皮的眨眨眼,想说你抓着我的手太用力,疼的。可是,看着他因为自己紧张害怕的样子,心里特别的温暖。叱咤商场令不少对手闻风丧胆的男人,会因为自己女人一点点的擦伤而吓得手发抖,这说明他该有多爱这个女人啊。掬心想到这里,突然好感谢老天。她是何其的幸运,有生之年能将自己托付给这样的一个男人来疼惜。
受到极度惊吓的沈一棠此刻经不起一点吓,虽然掬心看上去没有什么大问题,可是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在自己面强撑呢?
她倔强的性格沈一棠太了解了。
除非现在有一份完整的医学证明报告放在他的面,不然他谁也不信。
“走,做个全面检查,不然我无法放心。”
“我真没事。”
掬心被沈一棠蛮力的拉着往前走。
“我只相信医生。”
“医生也说了我没事。”
“我要让他打个证明给我。”
真是蛮不请理。
此处拉扯的戏码引来不少人的侧目,大家纷纷投来不解与看热闹的眼睛,还有一对年约五十岁左右的夫妻停下脚步打起了赌。掬心尴尬的脸通红,眼睛都不敢四处乱瞄,生怕对上某双看笑话的眼睛。沈一棠似乎没有发现陌生人的围观一般,见掬心不愿意妥协,便冷着脸回头瞪了她一眼。这一眼令他一愣,正好与她的眼神对视上。这个女人眼睛里在笑,她在笑什么?她知不知道自己快吓疯了?
“很好笑吗?”男子停下脚步,非常严肃的问。掬心见他突然变脸,一愣,顿觉不妙。立马收了笑,接着又是一温和的笑。“怎么不走了?咱们还检查吗?”
“查,谁说不查。”
说着又开始了拉扯的戏码。
“沈一棠你怎么这么……”幼稚。掬心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位身着护士服手端药物盘的姑娘与她错身而过。不到两秒,她的身后发出一惊呼声,紧接着是重物落地声与周围人的大笑声。
这一连窜的声音太紧密,使得掬心与沈一棠互看一眼,将目光投向不远处。
原来一白衣姑娘摔倒了。
掬心离得最近,她想去扶,可是她的手被沈一棠拉着。挣了挣,男人拉得更紧,显然不让她插手。
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小护士羞得头也不敢抬,她花痴得太明白张胆了,结果一不小心还摔倒了。现在丢丑丢大了,让人家看了笑话去。颇是难为情的小护士思及此,忍不住又抬头朝沈一棠这方看来。
这一看,小护士脸跟烧着似的,大脑轰的一声全空白了。她尴尬得将头埋得更深,恨不得立马钻到土里去藏起来。可是显然不可能,她只得咬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