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帝都 二 (1/2)

“他发现你了。”随着亚度尼斯的离开，教皇突然睁开了原本微眯的双眼。

“哦？这不太可能吧。”侧殿中四处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却让人无法觉察出声源。

“我也很意外。从亚度尼斯来到这里开始，他便一直处于警惕的状态。很显然，他并不是在防备我。在他与我交谈的过程当中，他一共对你所在的位置看了三眼，这还不能说明什么？”

“这样啊，那倒是有意思了。说起来，我对这个小家伙的印象倒是蛮好的，有天赋，做事沉稳，性格上面也没有多少缺陷，最重要的是做事情时他确实是在用脑子去做，这一点我们教廷的年轻一辈上很多都不如他。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教皇似乎被挑起了好奇心。

“只不过这个年轻人的野心未免也太大了。为了在比贡省中安插自己的人，他在上个月毒杀了我的一个小辈。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打算瞒我。”教皇微笑着的说道：“他这是在**裸的表达自己的野心的同时表达对我的忠心呢。赫尔墨斯，在我看来，年轻人多点野心并不算什么坏事，如果在几十年前的时候你的野心能够再大一点的话，今天教皇的位置也许就不是我的，而是你的了。”

“道格拉斯！你是在对我炫耀么？”赫尔墨斯冷哼了一声。

“不，赫尔墨斯，不要生气，我只是在说明一件事实。”教皇对于这个人的冒犯似乎并没有什么不满，“如果我死后，我把教皇的位置让给你，你愿意么？”

“哼，得了吧，长久以来你便一直在教廷中削弱我，淡化我，现在，就算在我所掌握的仲裁所中知道我真名的也没有多少了吧。你的心思我会不知道么，恐怕等你死了之后，你就会让亚度尼斯接替你了吧，也难怪你对他的野心并不在意。不过，如果是在几十年前的时候，那个位置对我勉强还有一点**，现在的话我却想离它越远越好！教皇？呵呵。就光是为了对付地底的那只魔兽每年便需要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耗费多少心力？要不是因为那个，也许你还能多活许多年。”

听完赫尔墨斯的话，教皇的嘴角闪过一丝苦笑：“你说得对。其实，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想直接甩开这副担子，但是，真的不行啊。教廷此时表面光鲜，实则内外交困，身为教皇，我，总得做些什么。就算最后我想让亚度尼斯来接手，我也得先替他清除一些障碍，毕竟他还是太年轻了。”教皇皱了皱眉，忽然说道：“对了，有些人在下面蠢蠢欲动，尽是做些小动作，看上去已经有些活得不耐烦了。有些事情并不太适合光明骑士团去做，所以，我也只好交给你了，老伙计。”

“哼，你对他还真是关爱有加，只是，我提醒你一句，到时候小心别遭到反噬。”赫尔墨斯的声音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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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今年帝国的财政状况这么糟糕？”六十三岁的琼斯满脸都是皱纹，眼神有些浑浊，说起话来也有些有气无力，可即便是这样，在他面前站着的帝国财政大臣安度因却不敢有丝毫的轻视。

——这位宰相大人，可是半辈子都在权力场上跌打滚爬啊，被他玩死的人，可是根本数不清楚了。虽然现在他似乎并没有针对我的意思，不过还是小心为妙。今天能不能挺过去，就看下面了。

想到这里，安度因显得越发的恭敬：“尊敬的宰相大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您知道的，今年的那件事——那些死有余辜的叛逆贵族所造成的破坏可不是一点半点，帝都的重建和士兵的抚恤等等这些都需要钱。除此之外，因为从很久之前之前我们一直在进行平叛的准备工作，所以尽管今年从那些叛逆的家中多少抄出了一些东西，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入不敷出。恕我直言，大人，帝国的财政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这样下去，一旦教廷那边发难的话——”

“好了！”手一挥，打断了安度因的话，琼斯直接站了起来。“安度因，管好你自己分内的事情。什么都要插上一脚，你以为你是谁！”稍稍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至于你今天的表现，勉强能够说的过去。要是你之前在我面前有隐瞒的话，我可以保证，你的财政大臣算是当到头了。”

“看来自己是赌对了，今天这关算是过去了。”安度因在心中苦笑——这位老大人看上去好像什么都明白。直到此刻，回想起宰相大人的履历，他猛然想起宰相大人在十年前似乎就曾经担任过财政大臣的职务。

“不过——”话音一转，琼斯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财政状况不好，你毕竟难辞其咎。经历一场动乱，帝国百废待兴，这是帝国的不幸，却是你的幸运。我给你一年时间，一年之后，要是情况得不到好转的话，你就自己下台吧，也省得你我都难堪。”

心中一凛，安度因恭敬的目送琼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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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有些好奇的望着琼斯，已经四十岁的康斯坦丁二世却显得格外年轻。许是长久以来心中的阴霾在不久前终于消散，亦或是一直隐忍的十七年时光在此刻终于得到了完美的回报，康斯坦丁二世看上去有些轻松，有些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