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原来你只记得痣,却不记得阿志了。”阿志气恼了,一双小手在彭奴的肩头擂得砰砰作响。擂着擂着,越来越轻,越来越慢,突然间就放声大哭起来了。当年在湖州城里,自己五个小饥民正饥肠辘辘时,是眼前这位彭奴哥送来了一大包馒头,这一饭之恩,自己心里从来也没有忘记。明天,他就要离开自己,去一个新的家庭开始新的生活,自己可能再也不到他了,心里一时悲伤,泪如雨下。
彭奴惊得手忙脚乱,以为是自己的玩笑话惹得阿志不高兴了,忙一边哄着,一边道歉:“我一定会记着你的,现在,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也得记着我啊。”
“嗯,嗯……”阿志这边泪水未干,那边又笑了起来。
凉亭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了。安静得连阿志的心跳声、彭奴的喘气声都清晰可闻。安静得月光忘了移动自己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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