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说！”菖蒲回到桌子边上坐下，拿了一块夜莺带来的派，“上个月老师也来过我这，他也跟我提过要我关照一下你们这些个孩子们。”
听到关于老师的事情，夜莺有些惊讶：“老师来过这里？他有说他要去哪里吗？他什么时候回来？”
老师跟菖蒲确实算是故交。几年前，菖蒲还在帝都做生意，她又是个热心肠，对唱诗班里的孩子们非常关心，经常来帮老师照顾孩子——其实老师一个男人能照顾得了那么多孤儿，也多亏有菖蒲帮忙。
夜莺忽然问了一串问题让菖蒲吃了一惊：“你……找老师有事？”
夜莺连忙喝了一口牛奶定了定神：“我这次出门就是为了去找老师的，他知道我父母的事情。”
菖蒲点了点头：“哦！老师倒是没说他具体要去哪，就说去四处看看散居在帝都之外的洛尔人。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就说要是你们这些孩子有什么麻烦，我就关照一下。”
老师果然很随心所欲，想到什么事情就干什么事情去！夜莺扶着额头摇摇头：“老师总是这样，这我该怎么找啊？”
“要不你去托拜西（tobias）看看？”
“托拜西有什么线索？”夜莺又来了精神。
看夜莺那么期待的样子，菖蒲倒有些为难了：“老师如果是追着洛尔人的散居线路，按照定性思维，下一个应该就是去托拜西吧？倒不能算是线索，我随便猜猜的。不过你别着急，我会去帮你打听消息的。你在霍布斯还能呆多久？”
夜莺想了想布雷诺那刚好一点就哇啦哇啦要下床的个性：“可能就这三四天了。但是要一直没有可靠线索，也难说。”
说起来菖蒲也是夜莺从记事起就一直很照顾自己的长辈了，于是她把自己的手镯拿下来给她看：“菖蒲姐，你知道这个纹徽的事情吗？”
菖蒲看了一眼：“这不是你从小就带着的手镯吗？这个纹徽，我只知道老师有根项链，坠子上刻着。”
“我知道，老师把项链给克洛丽丝了，所以我就看到了。这个手镯是我亲生父母放在我身上的……”说到这里，夜莺忽然停住，表情忽然变得很惊讶，“难道老师就是我爸爸？”
菖蒲听完就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哈！这太有意思了！不过他肯定不是你爸爸。”
“那为什么他也有这个纹徽的东西？”夜莺的反应倒有点失望。
菖蒲收了收笑：“你觉得老师是那种，亲女儿就在眼前却不认的人吗？他恨不得全天下孤儿都是自己的亲骨肉呢！”
夜莺点了点头，好像老师确实没有不认自己的理由。
“而且老师没有结过婚，上哪儿找妈生你去？”菖蒲又笑开了。
“对呀，他为什么不结婚？连教父都有妻儿了。”说起来还确实有那么回事情。
“他这个人心太大了，感兴趣的事情太多了，没时间。”菖蒲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他若能耽于男女情爱，也算是一件奇闻。”
“其实这纹徽，教父也有一个，他的是个戒指。”菖蒲看着手镯想了想，“我记忆有些模糊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我见到过教父戴着那个戒指，虽然他已经很久没戴了，但确实戴过。所以，若说教父是你爸爸，我还信！”
菖蒲那么一说，夜莺心里咯噔一下的——该不会她跟乔希真是亲兄妹？不对不对！乔希比自己大五六岁，自己出生的时候乔希早就记事了，他不可能不知道他有个妹妹的。
菖蒲看着夜莺纠结的表情，幸灾乐祸地笑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安慰她：“你这个笨姑娘！老师手上有一个，教父手上有一个，你的爸爸当然是跟他们两人有某种关系的第三人啦！怎么会是他们俩呢？”
夜莺迟疑地看了菖蒲一眼，点点头：“老师和教父都是前任族长的养子吧？那我爸爸是不是也跟前任族长有关系？”
菖蒲挠了挠头发回想道：“前族长也收留过不少孩子——这点老师倒是跟他一脉相承。但是他唯一从小到大一直带在身边直到自己去世的，就只有老师和教父。可能并不是这个方向的关系吧？”
夜莺泄了气，低下头唉声叹气。
菖蒲拍拍她的背鼓励她：“不过你的爸爸肯定也是像老师和教父一样，在洛尔人里面有影响力的大人物！反正你找到老师了，亲自问他就好了。不要想太多了！”
告别了菖蒲，夜莺回布莱克家的时候脚步都轻松了很多——好歹算是不负所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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