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思聪并不知道杜子衿对杜明玉的恨意,但从她的表现中也察觉到了,但这些都不是他该多问的,见也没什么事情便起身告辞了。
送走了莫思聪,韩辰皓便一直在观察着子衿的神色,见她也并无什么不妥,才放心下来,其实杜明玉死的消息他早就得到了,只是一直没敢在子衿面前提起过,后来又加上元嬷嬷的离世,更是不敢提起,怕她再次的情绪失控,好在是他过于担心了。
“你总是看着我作甚?难道还担心我为她伤心不成?我都高兴的想要放两挂鞭炮了。”杜子衿轻笑道,韩辰皓对于这件事太过小心翼翼了,她不是那样脆弱的人,有些事该放下的她都在学着慢慢放下。
“你高兴就好!”韩辰皓温柔的笑道。
“不过话说,你在这杜府也住了不少时间了,难道就不打算回闲王府吗?昨日母亲都还在问我,怎么这段时间饭量变大了?让我悠着点,便吃胖了订做的礼服都出穿不上,你再待下去,母亲就该给我缩减伙食了!”
韩辰皓尴尬的轻咳两声,回闲王府,又没有子衿,他才不想回去,能赖一天是一天,“大不了我让老三给我从闲王府里带吃的过来,我就再住两日,两日后我就走。”
杜子衿无语的瞥了一眼韩辰皓,“这句话两天前你就已经说过了,这次是最后一次,两天后必须回府,我正好也把春晓接回来。”
韩辰皓笑着点了点头,至于两日后,那便就两日后再说。
……。
还有一件事是韩辰皓没有告诉杜子衿的,那便是宫里的皇上已经昏迷了三天,这件事被皇后和素浅一同隐瞒了下来,每日的早朝皇后也找个借口暂时取消,而三天已经过去,皇上却依旧没有一点想要苏醒的意思,反而脉象越发的虚弱。
黑暗的夜色中皇上的寝殿只有一支微弱的烛光照着烛光下一张苍白如纸的脸,床边是一身白衣素雅的皇后,静静地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仿佛都已经忘记了时间。
而在黑暗中也有一双明亮闪烁着柔光的眼睛一直的看着她的背影,那眼神复杂却也简单,复杂的是里面爱而不敢的纠结,简单的是纯净的爱意。
“纪峰,你在吗?”清冷的声音回荡在大殿内如乐师敲击出来的乐声,包含着丝丝不安。
“在,属下一直都在!”黑暗中回应的是略微有些沙哑的男声,话落便又一黑影从黑暗中走出,周身却却又都隐藏在黑暗中,模糊不清,只能从微弱的光亮中隐隐看到一条可怖的伤痕。
“他是就要死了吗?三天了,他还在等什么?姐姐昨晚都给我托梦了,她说她很想念皇上,想念六皇子,想让他们去陪她,可哭着求了好久,姐姐才答应留下六皇子,现在是姐姐要带走皇上了吗?”说话间皇后便已经转过身,看向黑暗中的黑影,即便什么也看不见她也知道是他,是每次夜深人静总会在窗外陪着她的人。
“皇后不该胡思乱想的,皇上他…。会好起来的。”
“呵呵!可我一点也不想他醒过来,这么多年每天提心吊胆的日子我早就过够了,纪峰,若是他死了,你会离开这吗?”皇后上前一步,而黑影却后退一步隐在黑暗中,明亮的眼睛却依旧直直的看着她,黑暗中的嘴角微勾,眼底划过一抹温柔。
“属下不会离开这。”他想要一直的陪在她身边,只要她在他便就一直的留在这,即便这里除了她之外的一切都让他厌恶,可只要有她也就够了。
“为什么不离开呢?你也不喜欢这不是吗?我想要离开,无时无刻都想着离开!”清冷的声音夹杂着苦恼,甚至带这些哀求,让他差点就说出了愿意带她离开,可想到自己的这副鬼样子,那句话便生生的卡在喉咙里。
“纪峰,闲王答应我了,他会辅助六皇子登基,保证他的安全,等到六皇子登基后,皇后便死了,呵呵!”皇后轻笑着往黑暗中跑去,在黑影因她的话而愣神的时上前一把拉住了他。
纪峰回过神下意识想要往后退和衣袖却被拉住,黑暗中,一只柔软的小手摸索着握住他微微有些冰凉的手掌,丝丝温热传来让他贪恋的再不舍得放开。
“皇后…。”
“张婉婷,我的名字。”皇后打断他为说完的话,手紧紧的握着他很是粗糙的手掌,他们认识很多年了,她记得第一次知道他是在她入宫的第二年,那时的她还没有磨光棱角,在宫里横冲直撞得罪了不少人,很多人忌惮她是皇后,明面上不敢对她怎样,暗地里却没少陷害她。
便就是在一次深夜她被林淑妃派来的丫鬟故意推下水,她以为自己就要丧命时他出现了,救了她,也是像这样的黑夜,没有一丝的月光,灯笼也已经掉在地上熄灭,她能看到的便只有黑暗中的那一双明亮而紧张的眼睛,还有一只握着她手的粗糙手掌。
好像是从那以后,他便会经常在深夜守在她窗外,又时一待便是一整夜,一直到近半个月他们才说了第一句话,
“你叫什么名字?”
“纪峰。”
”
“纪峰,帮我杀了他吧,他死了,我们就都自由了!”她能感觉的她他因她这句话而变得身体僵硬,可她真的一刻也不想等了。
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