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炒青菜的香味很快就弥漫了整个庭院，文吴抽了抽了鼻子，不知是闻到了菜香还是听到了睿哥的话后的反应。喜叔和睿哥都看着文吴，从他们的眼神中文吴看到的是一个期待，一个对自己的期待。“我明天走好吗？我想好好陪陪奶奶。”文吴是个很坚强的人，但是他说出这话时却带着哭腔。喜叔起身抽了几口烟拍了拍文吴的肩膀，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过身去看着厨房的方向：“小文儿，没事的，你奶奶在家我会好好照顾的，你在外面放心就好了。”睿哥也站起了身，走到文吴面前拉起文吴的手就往外面走，喜叔没有任何阻拦，只是走到了文吴开的那方田旁蹲下用手轻捻着一个干枯的豆藤，喜叔心里也有些难过，当初睿哥也是这样自己出去打拼，那时候睿哥的妈妈刚去世不久，喜叔自己摸爬了许多年睿哥终于长大成人，却不想一场大病让睿哥失去了母亲。睿哥的母亲是一个非常良善的女人，在喜叔最落魄时他们相遇，然后一直跟着喜叔渡过每一次的坎坷，在终于可以有些喘歇的时候却去世了。这是喜叔和睿哥心里的痛，从那以后，喜叔也没有再娶，睿哥辍学也有母亲去世的原因。相比睿哥，文吴是幸运的，照顾，同时也是不幸的，起码睿哥还有父亲。文吴被睿哥拉进了车里，拿出烟递给文吴，文吴没有推辞接下了烟，然后就抽了起来。在文吴心里对这件事是有准备的，但发生时却仍然有些难过，爷爷奶奶把他抚养成人实属不易，现如今爷爷已经去世，奶奶年迈又经历了丧子之痛，这个家庭奶奶实在承受了太多太多，文吴现在已经长大，他也想陪着奶奶，可是他必须出去挣钱，不然那什么来让奶奶安心？文吴把手伸出窗外弹去在一旁只是低头抽烟，没有说话。文吴用力的捏了一下快要燃尽的烟头，然后一把将烟扔了出去。“小文儿......”“睿哥，你不用说了，我已经不是孩子了，我都明白。我只是不舍，这个家的情况你也了解，我也不能一辈子窝在家里，我出去一定会好好干的！睿哥，以后恐怕要给你惹不少麻烦了。”睿哥笑了笑，他用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方向盘：“这话说的好像我不是你哥一样，奶奶在家你也不要太挂念，我爸还在家呢，家里的事叫给他就行了。”文，眼神里里尽是感激，他心里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已经给自己家做了太多，要不是这两个人，文吴恐怕现在还是一个人的孤苦伶仃。此时，文吴的眼睛闪烁着光芒，那是将要流出的泪水。睿哥看到文吴快要哭出来，一把把文吴拉进怀里。“小子，你要记住你是男人，你要做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听到睿哥的话，文吴从他怀里抽了出来，这事眼睛里已经没了泪水，相反，此时的文吴一脸笑容，文吴冲了睿哥做了个鬼脸拉开车门就想家里走去。厨房里，奶奶在灶前忙着炒菜，油烟呛的奶奶连连咳嗽，文吴伸手解下奶奶的围裙系在自己腰间，又拿过了奶奶手里的炒勺：“奶奶，您先歇一会，我来做饭吧。”文吴轻声对奶奶说了一句话，就把奶奶推向屋外，奶奶只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就洗了洗手出门了。睿哥看到奶奶出来了，就拉着奶奶坐在了庭院里的板凳上，同时喊来了喜叔一起说话。“小文儿这孩子是真懂事，婶子，小文儿不小了。”“是啊，小文儿这孩子就是不小了，现在家里的活也忙得差不多了，喜子，小睿，你们什么时候带她出去啊？他现在也该出去看看了，在家里一直围着我转没有什么前途的。既然他选择了不上学，那他就该走另一条路，倒是恐怕要麻烦你们了。”奶奶说着话又叹了一口气，但是看了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身影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睿哥和喜叔听到奶奶的话心里也是不觉一松。他们本来还担心奶奶会很不舍，这下子话题不会那么沉重了吧，于是他们告诉了奶奶准备让文吴出发的消息，奶奶一下陷入了沉默......时间到了午后，送走了喜叔和睿哥后，文吴和奶奶坐在了电视前，文吴打开电视，随便打开了一个频道。电视里是无所谓的两人对白，文吴和奶奶谁也没有在听，沉默了一会后，文吴看了看奶奶：“奶奶，我给您洗洗脚。”没等奶奶回答，文吴就走向了外面。没多时，文吴小心翼翼的端了一盆水走进屋内。文吴胳膊上搭着擦脚布把盆放在地上，他伸手试了试水温后感觉温度合适，就蹲在奶奶面前。奶奶慈祥的看着文吴，伸手抚摸了一下文吴的头发。文吴给奶奶褪去鞋子和袜子后轻轻地把奶奶的脚放进盆里。“奶奶，水热吗？”奶奶笑着摇了摇头，目光仍在文吴的脸庞上。这不是文吴第一次给奶奶洗脚了，文吴很仔细的给奶奶洗着脚，奶奶脚上的皮肤已经松弛，脚掌上有着很厚的老茧，文吴双手轻轻地揉搓着奶奶的脚，文吴从手中的这只脚看到了奶奶养育自己的艰辛，那年为了给文吴做文吴喜欢的荠菜汤，奶奶徒步走遍了田里去找荠菜。那次文吴脚被一根钉扎透，是奶奶每天背着他去上学。还有那次，文吴阑尾炎发作，奶奶推着推车去乡里给文吴治病........太多的那次，都是奶奶用这双脚来给文吴幸福，文吴想着那些过往，如鲠在喉的难过。给奶奶擦干脚后，文吴让奶奶等一会，文吴小跑着去房间里拿来了指甲钳，很认真的给奶奶修着指甲。“小文儿，你就放心的跟你睿哥出去吧，我没事的，家里还有你喜叔呢，不用担心我。”奶奶和蔼的声音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