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仍在前进，车轮与铁轨不时的碰撞声仿佛在提醒车上的人这是一次离开的旅程。那两个小偷已经被乘警在前几站押了下去，车上的人也从之前的偷盗案里走出。现在车上的乘客已经顾不得去想刚才车上发生的事情，现在由于又经过了几站，车厢内由于乘客渐渐增多而变得拥挤不堪，很多站着的乘客无奈的被挤在车厢内动弹不得。过道被行李和人给渐渐填满，时间慢慢到了深夜，车厢里的乘客都面带倦意，有人紧紧抱着自己的包迷迷糊糊，有人靠着别人的座位精神恍惚，有人坐在行李上摇摇晃晃的睡去。至于那些座位上的乘客，大多趴在面前的小桌子上睡着了。车厢里变得很安静，偶尔从座位上传来几声嘤嘤的笑，那是几对情侣在玩着手机发笑，那种笑声是一种很压抑的快乐，因为很多人都在休息，所以他们刻意压制了自己的声音。这是一个长夜，不论是坐着还是站着的乘客，都算是一种煎熬。因为如果长久的保持一种姿势，那是一种动弹不得的痛。文吴此时没有一丝睡意，安静的坐在那里，时而抬头看向窗外，时而低头把玩着手里的手机。他拿着手机，没有打开用手轻轻摩挲。老人也是坐在那里，也许是没有事情做，看到文吴拿着手机，自己也从腰间拿出手机。那是一只款式很老的手机，被老人用一根退色的红绳拴在腰间。手机按键上的字已经模糊得看不出字，老人随便按了几下手机，手机缓慢的报出了几个数字。就连老人自己也吓了一跳，他看了一下四周，好在没有被人这个声音打扰到。一旁的文吴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他抬起头向老人看去，老人看到文吴在看他，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伙子，你还没睡啊？”文吴用双手拍了一下脸点了点头算是回答，对于面前这个老人，文吴有的不再是好奇，而是尊敬。所以他不再去试探似的去问老人一些问题。老人见到文吴的回答，眼睛里竟了一丝兴奋。老人弯腰从座位下面抽出了一个塑料袋，呼呼啦啦的声音又一次吸引了文吴的注意力。只见老人把那个塑料袋拿到面前，然后很小心的打开。文吴看到老人打开塑料袋，已经猜出了这里面应该是吃的一类的东西。但当老人打开最外面的一层塑料袋是，文吴失望了。里面居然还有一个塑料袋。老人连续打开了四五个塑料袋后，终于从里面拿出了几个苹果还有甜瓜一样的东西，文吴有些好奇的侧了侧身子看向老人，老人看着小桌子上放的东西有鞋子好的看着文吴：“嘿嘿，小伙子，拿着吃吧。我从家里拿过来的时候已经洗过了，干净着咧。知道我外面为啥要套那么多袋子不？因为听人说，水果带上火车很快就会变坏的，所以我就多套了几个袋子，我黑丝过的，很好用的。这都是我自家院子里结的，很甜的，小伙子，你尝尝。”老人一边说这一边往文吴手里塞着苹果，文吴有些不好意思，但无奈老人很热情，就接下了一个苹果。老人示范一样的看着文吴啃下了第一口，文吴也接着吃了一口。他的心中泛滥的是幸福和感动，没有猜忌，甚至连一点怀疑的拒绝都没有就吃了第一口。一股甜蜜流入心底，文吴看着老人不住的点头，老人见文吴的表情后脸上的皱纹像一朵花一样的绽放了。老人此时也来了兴致，拿着手里的苹果轻声给文吴讲他是如何在一年中给果树施肥授粉的，文吴也听得起劲。就在老人讲了一会儿的时候，老人突然沉默了。文吴明白，这是老人想起了自己的伤心往事，老人现在的样子根本无法让人把他勇敢与他和歹徒搏斗的那个老人联系在一起。人是多变的，总有些过往触及起来就是伤痛，就如文吴从未在别人面前谈及父母。文吴心里不想看到老人现在的难过，也许老人说出来一切会好些的。文吴正了正身子，把苹果放在桌子上，从身旁的背包里拿出了奶奶给他做的那双鞋子。老人从余光中看到文吴拿出了什么东西，等他自信看是，不由得眼前一亮。“小伙子，你这双鞋子哪里来的？”“奶奶给我做的啊！”文吴拿着鞋子在老人面前挥了挥，用很自豪的语气说了出来。老人看了看鞋子，有看了看文吴，嘴唇动了动，还是没说出什么。“您是不是在想我一个年轻人怎么这么土里土气的，现在怎么出远门还拿一双没人穿的布鞋是吗？”文吴把目光从鞋子转向老人，半开玩笑的说着。老人听到文吴的话只是笑这摇了摇头，然后说：“我是在稀罕你怎么会拿这么一个鞋子。但是我没有说它土里土气的。你要知道，这样的蝎子我可是穿了大半辈子的，舒服着呢！只是现在很多人都不屑于穿这种鞋子了。”老人语气中带着惋惜，说话的时候目光仍然不离开那只鞋子，文吴听到的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就开始给老人将其这双鞋子的来历。老人也认真的听着，在听文吴讲完之后，老人又说话了。“小伙子，我能看看这双鞋子吗?”文吴把鞋子递给了老人，老人拿着鞋子看了半天，不住嘴的夸赞奶奶的手艺。文吴见时机差不多了，就开口说：“老人家，看得出来您是一个久经风霜的人，我是一个孩子，说话有让您不高兴的地方，请您原谅。我不知道您这大半生都经历了什么，但是我真的希望您能开心。看得出来，您那么大年纪还在出去讨生活，一定有很多难言的遭遇。但是，以前的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吗？退一步想想，您现在不是还有健康的身体吗？您是一个在部队里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