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老着脸,不说话。事已至此,他也没有指责儿子,认为儿子的婚事迟早由他们做爹妈的安排,只是现在儿子搞出这揽子事,太突然,也太不礼面,家里没有一点准备。
刚才听儿子说一席话,也就理解了儿子的意图。他不强烈反对,也不轻易支持,更不表态,却像踢皮球一样把事情踢开,三军,你要我们家每月拿钱出来供养妊娠期的蔡钟生,找你妈去吧!
爸,我刚才找了妈,妈反对,你又不管。柳三军在父亲面前放赖地讲,越讲越厉害,你们都不管,我又被学校开除,刚出社会几天,是要我去偷去抢搞钱来应对这事吗?再说我还没有偷抢的本事。要是我们柳家不管,蔡钟生的父亲有可能上法院起诉,你们做大人的存心让我去坐牢吗?
柳家驹突然站起来,把叼在嘴里的烟蒂一吐,直朝儿子吼叫,三军,你找死是不是?办事能性急吗?性急就要出错。要走一步看一步,该担待就担待,不该担待的担待干吗?
柳三军退后几步,面对父亲发威,他有些惧怕,不敢吭声。
暮色渐渐浓郁起来,把院子里所有的轮廓都变得模糊不清。置身其中而背对父亲的柳三军念想着他与蔡钟生之间发生的艳事,反倒在内心里变得更加清晰,让他茫然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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