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说没有男朋友,我要是有个这么帅的男朋友,我也会想尽办法藏着掖着。”林之语在一旁调笑,她素来说话直爽,行事也光明磊落,从不遮遮掩掩,跟她性格很相似,两人十分投契。
方澜澜略微羞涩,沉吟了半刻,刚要说的时候,就听到言毓淡淡的声音:“我是她哥。”
方澜澜声音有些干涩,牵强地微笑着对林之语说:“你别乱说话,他是我哥……哥,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来接你一起回家。”
虽然他的脸上依旧淡漠,但是言毓这句话,冲淡了刚才方澜澜心中那刻意忽略的哀伤。
方澜澜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那种心思,或许是在一次又一次被别人误会他是她男朋友的时候,又或许是更早之前,早得她都觉得遥远,几乎忆不起来的时候。
‘我是她哥’这一句话,方澜澜听了,虽然伤心,只是那么多年过去了,因为这句话,她是唯一一个能与他并肩而行的女生。但也是因为这句话,与他并肩走着,却仿佛相是咫尺天涯,这样近,却又那样远。
初中起,她就一直帮一些不认识的女生,传递情信给言毓。每次见他就连一眼都不瞧下,她心中就又多了一份欢喜,她以为她无法得到,别人也是无法拥有,而她比其他的所有人都拥有得更多。
——————————————
她知道总有一天,她这样龌蹉的美梦会被惊醒,可是她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他当时才刚读研究生一年级。
他读大学的时候,在股市中挣到了第一桶金,钱生钱,就变得越发容易,大四的时候,他已经一跃成为全国最年轻白手起家千万富豪。
那一天下着毛毛细雨,天色阴沉,他开车来接她下班一起回家。其实他有给钱她,让她买车。只是她笑着说:“坐惯了的士,有人送,多好,自己开车老麻烦了。”然后不了了之。
一切都是借口,她盼的不就是此刻。
他其实也很少会来接她下班一起回家,偶尔有空了才过来。
“哥,今天这么有空来接我?”她有意跟他搭话。
他从小寡言鲜语,经常一张脸冷若冰霜,从小到大,几乎没见他笑过。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这个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十分繁忙,方澜澜眼看着绿灯亮了两次,他们依然在长长的车龙里,进退不得,她已经有有些不耐烦。
她眼尾稍稍偷瞄了言毓一眼,他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脸上寻不到半丝的不耐,嘴角竟还蓄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她以为她看错了,她惊得有些逾越地盯着他。
他终于有所觉,才收起了那丝笑意。
方澜澜因堵车的烦躁一扫而空,她竟然看见他笑了,她笑着问:“哥,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
他却恢复了一贯的淡漠,说:“没事。”
后来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因为她。
方澜澜有一次借口说想去他学校参观下,其实她是偷偷地跑到易冰璇的宿舍楼下,那天,突然就下起滂沱大雨,方澜澜躲到了宿舍楼下,雨一直下,突然她看到门外有个陌生,但是她已经看过很多次照片的女孩子,易冰璇,哥喜欢的女孩子。
滂沱大雨中,她和一个高瘦的邻家大男孩似的男生,挤在一把雨伞里面,她几乎是小鸟依人一般,想躲进那个男生的怀里。
看到这一幕,方澜澜十分开心,尽管这次被突然的滂沱大雨淋成了落汤鸡。
只是她根本没有想到言毓这样执着,他执着得几乎入了魔。
她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去逼迫那个女孩成为了他的情人,他们开始了一段不正当关系。但是方澜澜知道,那个女的不喜欢他,而且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僵,所以她心存侥幸,哪天言毓就厌倦了。
但是没有,她亲眼看着他一点点地沉沦,一点点地无法自拔。在她知道,那个女人喜欢游泳,他竟然为她建了一个高科技的泳池时,她恍然间明白过来,他不是无法自拔,他是无可救药了。
他明知道那个女人爱的是另一个男人,但他却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了。他忌水,小时候被他亲生父亲摁在泳池里,差点淹死,从此就有了阴影,他忌水到了一种极可怕的病态,却强撑着下水去救那个女人!
幸好最终言毓脱离了危险,不然我真的不敢保证,她不会杀了那个女人。
而爷爷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之后,更是勃然大怒,还罚他跪言家的祖宗,希望他能清醒过来,知道自己的重任是重振家业,然后与他那个没有人性的父亲对抗,抢回原本属于他们言家的财产。
只是他已经回不了头了,而且她绝望地发现,那个女人也喜欢上言毓了。
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她没想到,他会再一次为那个女人险些丢了性命,她看到那条几乎要了他命的伤痕,她撕心裂肺地在心里起誓,如果在有下次,她会不择手段,赶走那个祸害精。
那一次受伤,他们的感情再次加深。
渐渐地,言毓会爷爷家吃饭和留宿次数少了,甚至到最后他几乎不在爷爷家留宿了,而且每次回爷爷家吃饭,在不经意间,他会微微失神,甚至有时嘴角会有一抹罕见的笑容。
从前只要捕捉他的笑容,她能高兴大半个月,只是,现在,她却高兴不起来,甚至心里隐隐发痛。
每次吃过饭后,他坐了一会,就会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