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好么?”
“她很好,我根据你的意思,单独弄出一个办公室让她们两个人在一起了。她最近也明显开朗了许多。”校长恭敬地站在一边,像他的秘书平时对他汇报工作那样对眼前的男子说道,尽管自己看起来大了他40岁。
“那个女人可靠吗?”
“可靠,那个女人最近正在想方设法地找男人,毕竟,一个人的日子不好过,尤其是对于40多的女人来说。”校长手里紧紧握着满是划痕的打火机。
“嗯,让她开心点,她在这个城市没有什么朋友,她离开了一个牢笼,却将自己锁在了一个小屋子,她离不开心里的黑角落,而你,一定要让她走出来。”西桥轻抚着白色的钢琴,脸上带着永远的微笑,似乎在诉说一件温馨的事情。
“伊藤,你...”校长欲言又止,他能叫他‘伊藤’,说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遥远,而现在他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不忍说出口...
“对了,想办法让她早点坐上教授的位置吧,给她多发点工资,她那几身裙子我早看腻了。”西桥顿了顿,“如果不方便,让他们给你钱吧,用别的什么名义发给她。”他指了指后面,德古拉与穆图两兄弟刚刚推门进来。
听到那句“让他们给你钱吧”兄弟俩的脸同时抽了抽,这辈子敢拿手指随意指着自己,并且完全一副王爵对附庸模样的态度使唤自己的估计也就眼前这男人了。
他们挥一挥手,就算是梵蒂冈防守最坚固的教廷也得被攻陷,而眼前这男人却根本不买他们的账,即使他刚才被那个詹姆斯揍了两拳没还手。
“嗯。”校长向进来的两人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兄弟俩更郁闷了。靠,你刚才对我们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嗯,你先出去吧,在外面等我。”西桥看出了校长还有话要说,但眼下不方便。
目送校长出去,西桥在钢琴前坐下,德古拉与穆图站在一旁。兄弟两人不禁想起自己教育人的时候,好像也是这种姿态。
电视剧里孩子做错了事情,乖乖站在一边,心里打着小鼓。妈妈坐在钢琴前面,一脸的漫不经心,神态倨傲,所有的事情尽在掌握。“今天偷糖吃了吗?”
“没有。”孩子胆怯地一缩脑袋,语气很是可怜。
“真的没有吗?”妈妈轻挑眉毛,仔细摸着自己的手,江湖大佬范十足。受不了刺激的孩子“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多么郁闷,记忆里兄弟两人同时老实巴交地站在一起,那是多少个世纪前的事情,谁也记不清了。只知道那个时候坐在他们面前的是他们的父亲。
“说吧,什么事情。”西桥微笑道,但‘漫不经心’四个字还是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兄弟俩差点吐血,好嘛,江湖大佬的范出来了,是当爹的节奏是吧?东方人的套路,我们可没偷糖吃,更没考试不及格!
“在你的椅子下面。”德古拉小心地说了句,眼前的男人给人的压迫感太大。
西桥将手向下探去,摸到一个暗格,椅子下面有个隐秘的抽屉。
抽出一个银色的锡箔文件袋,西桥皱了皱眉头,但脸上的笑容丝毫没减,看得兄弟两人一愣一愣的,这是什么扭曲的表情啊...你少笑一会能死啊?
拿出文件,过了5分在了一张照片上。
巨大的脚印撕裂了大地,烙着永不磨灭的印记,即使那是沙漠...
“伊藤先生?”站了好一会儿,德古拉站不住了,他可没心思看人发呆发一晚上,天快要亮了。
“嗯?哦...不好意思。”西桥放下了手中的文件与照片,重新放回了文件袋。“在哪?”
“撒哈拉沙漠,在乍得的境内。”德古拉立刻回答。
“乍得盆地?”西桥问了句。
“嗯,是的。”
“哪里来的?”西桥笑了笑,挥了挥手上的文件,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低了几分,“非洲的吸血鬼和狼人比你们更有血性,据我所知,非洲是你们目前唯一无法踏足的领地吧,更何况是乍得?那里可是非洲的腹地。”
德古拉心里一颤,这种秘密确实不是他的能力可以知道的。
“那么,告诉我,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西桥用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将文件连着文件袋一起撕了,那是银色的锡箔袋。
明明是他坐着,可是德古拉觉得是自己坐着,他站着。德古拉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压迫感,穆图也知道了。
他像一座山,看着他,你只能看到半边的天空。
“伊藤先生...其实...”德古拉有点心虚。
“猜字游戏是小女生的戏码,德古拉。”西桥把‘伯爵’给丢了。
“是的。”德古拉深吸了口气,“是一个黑衣人给我的。”
“哐啷!”心悸的撞裂声在话音落下响起,又仿佛是与德古拉说出最后一句话的同时响起,只因一切太突兀太快。
穆图的瞳孔骤然一缩,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空荡荡的椅子。
他有些艰难地回头,一只纤瘦的手紧紧扣住德古拉的脖子,高高举起。墙上的玻璃被突如其来的巨大冲击力砸的粉碎,无数的裂纹如密密麻麻的蜘蛛网蔓延开来,整个房间的玻璃都碎了!
它们在等待一个契机,也许只要微微碰到一个支点,这个房间的墙壁上将不会再有一片玻璃。
德古拉深深地嵌在墙壁之中,脚下的地板竟然出现了裂痕!这需要多么大的力量?
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