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虞城外的长亭外,在由圣朝的帝都圣城到天虞城的官道上,一列甲胄整齐的银甲士兵静静的守在长亭的外围。
亭内,一个浑身充满着书生气息的蓝色麻衣的中年人,端端正正的坐在靠近亭阁入口处的石墩上。
虽然这中年人看似文弱,在加上憨厚的面相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不通五谷的读书人,但若细心留意,绝对会被他那双偶尔露出精光的眼神震慑到不甘肆意任为。
这蓝色麻衣中年人的对面坐的是个唇红齿白俊秀孩童。
以这中年人表现出来的气度来说,应该不是一般的人物,而现在这中年人却坐在了一个儿童的下首,不得不说,事情似乎有些不合常理了,莫不说这儿童是有什么大的来头不成?
可坐在上首石墩上的白白净净少年除了长得有点讨人喜欢以外,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了。
少年摇着手里的折扇面带微笑的对着站在对面的中年人说道:“牧守师叔真是有心了,孤也代王兄在此谢过了!按理来说,孤是当不得师叔的如此大礼,但是王兄他先孤一步,倒是让师叔受了一趟的罪。”
真是人不可貌相,看着这皮囊白的可爱孩子,谁知经然能说出这般冠冕堂皇的话,不得不说,也算是人小成精了吧。
能让一个如此气度牧守这般相待的小孩,果然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孩童。
没自持身份以傲待人,不得不说,这称孤孩子的待人的懂事程度也算的上是妖孽了!
“二王子殿下严重了,臣只是在尽臣的本分罢了。师兄有幸能传道于大王子和二王子两位殿下,乃是师兄的荣幸,也是师门之幸,臣子不敢僭越二王子的厚礼。”听了这小孩拍马屁的话,中年人似乎也没什么惊喜一般,只是淡淡的谦让道。
孩童不是一般的孩童,中年人自然也不是一般的中年人,原本就知道这孩童灵秀过人,又怎么会被他的所言所语惊诧到。
“呵呵,果然是师父他老人家说的对,说师叔不仅学识渊博,而且治下也是言传身教,今日小王一见,果真不假!这可算我圣朝之幸,有如此肱骨之臣,父王可以无忧矣。”白乎乎的小屁孩似乎是乐衷于拍着中年人的马屁,虽然话里没什么实质性的含量,但让一般人听了去毕竟还是舒心的。
“谢二王子赞誉!臣不敢居功,乃是王上治国有方,做臣子的只是尽本分罢了!”可这被称为又是师叔又是牧守的中年人倒是不怎么吃着一套,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继续恭敬的说道!
孩童不明白了,既然不喜欢别人拍马屁,那又为什么要微微的点头呢?到底是认为孤马屁拍的不错,还是认为这孤是个可教之才?
所谓的二王子笑笑摇了摇头,合起了手中的折扇说道:“好吧,邝师叔,咱们还是回城吧,王兄的行踪不定,说不好现在已经在你的牧守府喝茶了!”两记马屁似乎都没起到多大的作用,这孩童似乎也没了兴趣一般,言归正传了起来。
听到这二王子也想起了随自己入城了,邝忌也不禁的松了一口气,心想着自己终于不用按着心情替王上看孩子了。
毕竟天虞城里可是需要自己时刻在那里坐镇,尤其还是眼下这么严峻的时期。
邝忌原本在一开始的时候是听说圣城的王子及其戍卫已经来到了天虞城外不足百里的地方,自己就立即着手派人迎接王子的大驾。
虽说大王子一向勤勉,不需自己这般的大张旗鼓的虚礼,但毕竟此次是他第一次公开身份来自己的属地,自己兴师动众一番也是应该的,也算是表达自己对大王子勤勉为民的那颗仁爱之心的赞誉了。
可是看到人之后邝忌就傻了眼了,这哪里有什么大王子,有的只是二王子这一小不点。
看着这小不点一脸稚嫩的样子却是在这里如大人模样般的和自己说话,邝忌在欣慰二王子聪明伶俐的同时,也为自己懊恼,懊恼自己真是不该行那么多的虚礼,天虞城里还有那么多的事情在等着自己做出安排,现在却要和一个小孩子在这里磨牙。
迎上王子的行驾,看到了笑的如同一朵花的二王子,而二王子的身后也并没有大王子那俊秀的身影,邝忌就隐约的觉得自己这一趟怕是要白来了,再看到自己所迎的人并不是自己期望中的大王子,邝忌也就是微微的一愣神也就明白了缘由:大王子怎么可能会浪费这无谓的时间来和自己讲这些虚礼。
想到了此处,邝忌心里微微的苦笑了一番!
邝忌苦笑的是自己的师兄也算的上是一个怪才了,自己有着不顾世俗的怪癖也就罢了,可是没想到却教出了两个这般的弟子,不过还好,这两个弟子也并没有如自己的师兄一般。
大王子行事也是不按常理,有些随心所欲的不羁,但好在为人机智,并且有着一颗爱民的心,处事于情于理还能说的过去,所以还是很得朝中重臣的欣赏。
至于二王子,虽然现在还看不出什么品性,但是就凭刚才几句暖人心的话,想必也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儿。
想到自己那更是荒唐不羁的师兄,然后看看眼前装作大人模样的二王子,最后再想想大王子这令人欣赏又令人无语行事风格。
邝忌觉得自己在天虞城做了这么多年的牧守,似乎现在才是刚到了考验自己的时刻。
虽然一边感慨着这阵子自己这个牧守或许不会太好做了,邝忌一边也不禁的感慨道,圣朝果真是得上天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