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愁如此说,赤子不高兴了,“白愁,你这是给我们抹灰自己脸上贴金呢,什么叫我们这脾气,要知道身为了猎魔人与兽类为敌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怎么到你这我还成亏心了我,倒是你什么事儿都和兽类搅在一起,不怕将来有一天被他们所害吗?”。
听到这话,白愁看着赤子,停下正在摆筷子的手说道:“如果有一天真有人要害我,害我的那些人是人类而不是他们”。
见两人因为这个话题要反脸,青莲一旁急忙打圆场,“好了好了,因为观点不同有什么可争辩的,原来你们俩不也什么都好说好商量嘛,怎么今天为了这点小事儿要打起来不成,你们看看这几道菜够吗,还需不需要再加些”。
话音还没落,小手就领着那妇人走了进来。
妇人换下了那身工服,下身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棉质长裙,上身穿一件同样材质的坎肩小褂,短发看起来刚洗过,别有一种异族的味道。
赤子见这人走来,安静而谦虚,自觉刚才说的话有些太过武断,急忙闭嘴站到一边。
白乐自来熟,家常地冲小手母子两人打招呼让座,这妇人见大伙这么客气礼貌,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看了看小手,示意他先坐。
小手拉着母亲手刚想捡处角落坐,被白愁拉到主座上面坐下后,说道:“今天就是为您接风的,坐那里算怎么事儿?别客气,当自己家,我们虽然是猎魔人,但不会伤害自己的家人”。
几句话说的这妇人几乎要掉了眼泪,她拭了拭眼角开口说道:“我和你们一样,是人类”。
除了小手,所有人再次大吃一惊。
“不瞒大家,我孩子虽然是兽类,但我确实是人类,而且我也确实在兽界生活过一段时间”。妇人说完,众人已经惊讶地合不拢嘴。
“伯母,您是人类怎么能在兽界生活呢?”白乐问道。
原来小手的母亲名叫孙茜,出身名门,是个地地道道的富家小姐,一次上流社会的宴会上父亲的朋友给她介绍了一位青年才俊,而这个人就是小手的父亲。
相处的两年时间里,孙茜一直认为对方只是个普通的青年,直到对方临走的那天向她坦白这一切。
要么跟他走要么就留下,从此再也不见。
虽然刚听到时有所害怕和担忧,但爱情至上的姑娘考虑了几分钟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留了一封书信便跟着对方去了兽界。
“人类是没办法在兽界生存的,所以我选择了换血!”妇人孙茜说这话的时候将袖口打开,只见她的右臂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针眼,看起来很是恐怖,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瘾君子。
“刚开始的一段时间确实难熬,有几次我都差点顶不过去,直到我怀上了小手,也许他是他是兽类的孩子,我竟然也开始慢慢适应,到后来竟然也同样有了兽类的特征,这些你们应该也都看到了”。妇人说到此,叹了口气,似乎又陷入到往日的回忆里,深深的不能自拔,虽然眉头紧锁但眼神淡定,似乎当初的一切,她并没有丝毫的后悔。
听到对方说到此,赤子对她的敌意才算彻底的消除,不管怎么说,她的确曾是普通的人类。
此刻白愁的脑子里却被两个词缠绕着:换血。
赤子的祖辈们不满意自己的血色强行的将蓝色换成红血,而眼前的这个人又为了爱情不惜将自己的血换成兽血,这种决定看起来是盲目而又不可思议不可理解的,如今看来却似乎有那么几分的感情和无奈存在。
“伯母,那你们为了什么又离开了兽界呢?”白乐又多嘴问了一句。
“这个……”孙茜看了看小手,想了一会儿拍了拍他的手接着说道:“因为我们族中的族长突然死了,而他们怀疑的凶手是我!”
孙茜说完,无奈的笑笑,“这就是种族之间的悲哀,无论我多么努力地想要融入他们,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我母亲不是凶手!他们是偏见!”小手情绪变得激动起来,那夜夜的噩梦如同毒蛇一般吞噬着他的美梦,让他夜不能安,多少个日日夜夜都是如此的度过,纵然自己的母亲如今就在自己的身边,他多少还有些恍惚有些不敢相信。
“他们把我放在火架上想要烧死我,那一刻我真的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我的儿子了~”孙茜说到此,眼泪纵横眉头紧锁。那伤心的往事似乎一下子又重上心头,让人忍不住的悲从中来。
“也许是我命不该绝,那天异族的兽类来袭,大家都四处逃散,我才有机会捡回了这条命”,孙茜说完摸了摸小手的脸,“可惜我的儿子被别人带走,从此杳无音信,我也是听说他们可能逃到人类世界,这才一路紧追到此,没想到这一盼就盼了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