衾罗谷,深冬里,云雾依然缭绕,只是略见浓厚,幽冷如常,沉眠却已被打扰,这里本是死亡的安息园,此刻却变成了上窜下跳的鬼蜮。
不说那些无所意识的干尸,单说那些有着强横实力的僵尸鬼物全部都已开始了莫名的骚动,而这股骚动的源头不仅是因为衾罗对于本谷防御的忧虑。
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本以为此处的空间是生己长己的地方,加上几百年的熟悉,不说事无巨细,最少应该无所秘密,然而现在看来,衾罗空间内充满了极大的神秘,并且这种神秘足够的吸引人。
虽然他早已对处于空间中心的类似黄金眼的存在有了一丝的察觉,但那只是无心的感知,要知寝塌之旁其容他人窥测,何况被一个极其强大的存在整整注视了几百年,恐惧、惊悸才是他内心的写照。
虽然死亡对于僵尸这样的存在来说本就是一种奇怪的说法,但人世间有许多比死亡更令人恐惧的事物,那就是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阴谋。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如果真的有东西能够跨越时空,那只有思维才可以做到。而当阴谋在毫无防备下默默的发酵了几百年,那这个阴谋绝对足够的深邃,以致可以毫无影响的跨越时光。
而那两个莫名闯入者更让他不知所措,对方不仅修为高深莫测,更是不知底细,在修仙界中,最怕的就是这种类型的高手,他们可以毫无顾忌的行事,而不用担心被人抓住把柄,或者被群起而攻之,因为在根本不清楚对方的一切的情况下,何谈的报复。
衾罗脸上已经没了那天真无邪的表情,不过,也没有人敢在这个时间段内注意他的表情,因为从本能上就可以感受到那深沉压抑的气氛和那随时可能爆发的孩子气。幸好,这也仅限大厅内,厅外远处则是另一番情景。
一个有了自己奋斗目标的群体是有活力的,一个有了一定成功事例的群体是有思想的,一个有了经验的群体是勤奋的,然而当这一切都有了一定的基础,并且能够实际结合在一起,形成一个稳定的群体时,这个群体就有了可以成长的根基,而此刻就在衾罗谷内诞生了这样一个群体。
那不停活动的关节,有着固定的旋律,重复性的工作预示着制式武器的诞生。那奇异精怪的法阵也许是来自那远古灵魂里的传承,谷内石缝里、坑洞内不经意间都可能碰到不知其名、威力俱不明晓的陷阱,甚至在迷蒙的雾气内都随风飘荡着剧毒的物质,谷内到处充满着不祥的气氛,但却是昭示着一片心安。
无名,谷内穿行不知所终,正如一个国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土,一个财主在数落着自己的珍宝,无名的行为正常且有理,因为谷内大部分布置的来源都出自他身。
现在他已别无去处,爱徒日旭不仅身世成谜,而且生命垂息,中意之人又不意离开,就现而今而言,衾罗谷的安全就是他的安全,他自然无比关切,更重要的是他绝对不算的上小气之人,但却是一个标准的守财奴,而守财奴有个特点,就是灵石即便花出去,那也要听到两个响。
仔细的记录每个细节,即便完全不甚明了,但也要刻画仔细,实在繁复无比,有模有样亦可,只需留着印记和摆设过程,那也算不失所费,反正法阵能不能攻击,攻击效果如何可以不计,本身即是用在对敌,死伤当然不需理会,只要能用,错误百出,威力无可估量那也算高级法阵。
和蔼的对着面前高大威武的毛僵点了点头,又轻巧的给予正在挖掘地洞的干尸一把更为锋利的灵器,无名和善、勇敢、无私而又显智慧无边的形象便悄然而又极具表现力的展现在衾罗谷内渲染、沉积。
苍南,那个绿僵,他自己也极感奇怪的跟着无名,当然此刻他并不是为了对付无名,要知道当一个人能够为群体做出贡献时,即便是再自私、狡诈、奸邪之辈也会暂时放下私人恩怨,毕竟他自己也算是群体的一份子,何况他早已被无名那高深不定,却实际毫无战力的实力感到惊诧莫名。他现在只是本能的跟着,只是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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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波澜诡谲,一会风雪无垠,一会漫天星空,云层骤隐骤现,这在墨玉星的墨晶城内形成了一片喧啸。
本已有些惊慌的人们开始了小规模的骚动,毕竟战争给人带来的不仅是伤痛和死亡,更是那时刻的恐惧,因为在战乱时节,谁都不知道下一刻是否就是死亡,而这必将是一个极为漫长的煎熬。
面对恐惧,一味的安抚并不能根本上解决对死亡的畏戒。战争中流传最快即是流言,流言就像是一种瘟疫,不是人人传染,但却人人知晓,不是人人身受其害,但人人身受其扰。
而不知何时,原本的云静小规模冲突演变成史无空前的大规模存亡战的消息开始流传并且发酵,结果可想而知。而此时面对这种现象,墨晶城内星主府发出了极为正确的命令,震慑,血的震慑。
对于死亡的威胁远没有实际的死亡更能解决问题,凡是不规矩者杀无赦,冷酷且不需无情,因为命令自上往下传递,本就不含任何感情因素,有的只是对错,而凡是被认定做错的都需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消除,抹去被污染的痕迹,在众人的心里留下一个噬人的缺口,随时择人而噬。
冷,城内本有无数阵法加持,温暖犹如春晓,但却有一种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