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黑夜笼罩，城市中心的一家电影院刚刚散场。观影的人群中一个女子垂手而立，红色衣裙在风中摆动，煞是好看。她呆呆地望着电影院对面的黑夜。黑夜的上头是半轮明月，下头是一条黑水河。
人群散了，红衣女子走向河边，眼神里尽是凄凉。女子的后边站着一名保安，他已经盯她很久了。从电影开始到放映结束，她便一直站在那里，开始还以为她约了人一起看电影，可是到散场也没见有人来。他见女子走向河边，不太对劲，便慢步跟了过去。
女子在河边护栏停了下来。
“这位女同志，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保安好心问道。
可是，话还没说完，这红衣女子竟然以极快的速度翻上护栏，一个纵身往河里跳去。
保安见状冲了上去，可是女子已经不见了踪影。保安心中骇然，急忙拿出手机拨打110。可是电话刚播出去，他立即感觉到哪里不对劲，那女子纵身一跳的瞬间，好像没有落水声，他望向河流，一片平静。
警察赶到的时候，河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时常在河面捡垃圾的环卫工人已经架着船在河里打捞，不过十分钟过去，什么也没捞上来。
“你们谁打的报警电话？”一个面容憔悴胡子拉碴身材削瘦又有些帅气的警官问道。
“是我，我是这里的保安，刚才十一点二十分左右，一个穿红衣服的看样子大概二十几岁的姑娘，从这里跳了下去。”保安指着河边说道。
“人捞到没有？”警官问道。
“这么冷的天，没人下去。只有一个环卫工人撑着船在捞，还没捞到。”保安说道。
“行！你跟他去录一下口供吧。”警官指着身边的一名小警员说道。
小警员领着保安去了。
这个憔悴的警官外号张疯子，原名张丰。
张疯子迅速脱了衣服，剩一条裤衩，旁边的警员递上一根点着的烟，他一口咬住，深吸了两口，同时揉了揉手脚的关节。半分钟的功夫，张疯子吐掉烟，一个助跑噗通一声跳进了河里。
岸边看热闹的都是一愣，紧接着响起一阵爆发性的掌声。掌声结束后却不见了人影。
又过了一分钟，水面还是没有动静。
“哎哟！这警官不会也没了吧？”保安不安地说。
“放屁！好好看着！”录口供的警员骂道。
保安只好不说话。
果然，没过多久，张疯子钻出了水面，一个蹬脚上了岸。
“警官，摸到人了？”保安上前问道。
张疯子吐了一口唾沫，瞥了一眼保安，然后对身边递衣服的警员说道：“失踪！”
“没道理啊！这水几乎是死水，也冲不到哪里去啊。”一边看着的环卫工人说道。
张疯子什么话没说，坐上警车一溜烟走了。
人群一看这个拽样，没有不吐口水的。
“我再捞捞看。”环卫工人撑着船继续捞，其他人在岸边也帮忙看着。
直到第二天早上，也没见到捞出人来。
早上七点钟，张疯子躺在沙发上和衣而睡，昨晚连办了八个案子，凌晨四点半才睡下。而此时他的私人手机响了。
“喂！找哪位？”张疯子抄起电话问道。
“救命啊！”一个微弱的女人的声音传来，张疯子像电击一样跳了起来，那声音正是她的前妻高燕。
“你在哪里？海风大桥？你等我！撑住！”张疯子挂了手机，疯了一样跑了出去。
海风大桥之下，一辆红色轿车斜躺在石砾上。此时海风大桥还未通车，又是冬天的早晨，并没有人发现这一辆跌落的轿车。
张疯子赶到的时候，驾驶座上的高燕已经奄奄一息了。张疯子拼了命一般拆掉车门，拔掉横在前面的铁皮，人终于给弄了出来。
高燕的命算是救过来了。
“难道不知道那桥没通车吗？”张疯子站在病床边，叼着根烟问道。
“护栏是打开的，我以为能走？”高燕回道。
“怎么摔下去的？”
“那桥突然断裂，刹不住车。”
“断裂？”
“嗯！掉下去后，人就昏了，醒来的时候就给你打电话。”高燕眼神里藏着某种说不出的意味。
“几点钟？为什么经过那里？”
“十一点半。刚下班，想抄近道走。”高燕见张疯子一副冷漠的样子便冷冷地说道。
“哦，你好好休息。”张疯子说着转身出去，同时把嘴上还没点的烟扔进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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