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月蒙柔美丽形,温风抚醉人心魄。畅景醉香春花逝,春影月晰照雾丝。仙界人间一般春,几度春夜桥痴望。久岁仙源洁月影,泣花一春去何寻?
一时又有春风巨起了,温绵转动,哗和无止。一片片飘花随风吹无踪。白衣女思道:“这花随东游春水归去,共西飘风舞归源。一年虽有四季,但春乃是主宰四季的,只有春季是醒注生,其余四季乃是醉若死也。听师父说:‘你要眼见着春花渐渐逝完,我们便要追着春天跑了,我们仙只愿长生不老在久久长长的春日之中,从来不去见那其余四季。如同春花只愿生在春日之中一般。’想来这春花乃是洁净之物,特是这春花为四时之花中最洁纯者,春花以春露春光、春雨春雾之滋,必有花魂安于体内,花落时朵朵万千花魂尽归花魂乡源。虽有花被风吹于一处渐渐枯萎不见,或被水冲的无影无形。但终有一些花会到那花魂乡界的,这就是现在见到的这些处在仙园美域中的春花了,它们收了仙山中的灵气,便自会长久保持花朵洁体,出了仙界,顺了人间秘幽妙美的山间东流的小溪或迷河便可到达那安魂息体的花乡境界了,这些春花清洁香芳于春日中直至完命时,只是寄命于人间罢了,仙界的花能到达花乡,人间的凡花虽有未到达者,但它们也魂飞花乡去了。”这白衣女正思得出神,突旁边有一乌鸟在树枝中高声婉叫而飞走了,只见乌云丝丝飘过峰头树枝,一轮明月白洁于空。白衣女便嗤笑叹道:“唉,我怎么痴想这些花的归处呢,它们不过是一些落花罢了,落了便枯干后,变成粉末,后便溶于尘中了,怎么会有我想得如此呢?一时温风吹乱了花林,一片片阵花各彩飘于空中,莹月照得峰树晰形于崖。这白衣女便赋诗一首以表此时此景所感春花之落的感慨,试问天下人这春花到底归于何方,到底无人知之,或有读君云此皆无稽之事,花乃无命之物,还有什么花乡,可容得天下之枯萎的死花到那里何干呢?若有此疑或可从白衣女所留的诗中得到释解罢。下照录于下,为:
春花一梦归空性,流水长长影茫茫。春风一去归已醒,芳世香迹醉何迷?
春雨香年若幻情,水径风途似忆重。千年古春送花命,万岁幽烟景依复。
人外仙外洁源土,无迹花涌藏花冢。花原洁土何入尘?凡尘仙尘显芳灵。
花魂出坟来千里,柔花一蒙去万里。归路泣寂奈复忍,安乡喜园归净丘。
流水照影欢寂形,香风春雨润静魂。游风昨年依旧容,漾水淡淡无悲喜。
花繁春野终招伤,凄命一时思归空。曾记烟浴雾沐光,遥愿永安春醉醒。
叹时总是送命君,感春应是亡花主。月风注时断幽心,日水定刻完悠思。
花乡坟头盼春迎,春亡依枝死赶促。来世一回忘苦乐,望断天下江南隐。
这白衣女自道:“现在各种果子都成熟了,在仙界中,外界人是不可能进来的,这里的山巨广高壮,一年四时,这里时时可以见到的。有那美丽洁莹的雪山,现在我摘的这几篮子的果蔬,便是在秋日中的山界采得,那绿烟迷蒙,巨木坦碧中便是夏林了。而现在我却是在春月晚时了。听师父说,在仙界的花虽众,但只有仙界春山中的花可以知道外界的时令季节的,因为仙界的花同凡间的花一样,春落而亡也。”
正在那里自说呢,只听远处一被月光照得白莹的石崖上,一个人影对白衣女道:“白龙女,你在那里做什么发呆呢?师父叫说这么晚了,怎么还不见你回来,这才叫我来找你,原来你在这里呢。”一时从高崖上飞了下来,只见这桥上放着满满的瓜果,便道:“师姐,你摘了这么多的新鲜的果子,我倒先尝一个鲜罢。”于是拿了一个野果便吃了起来,白龙女道:“今天早晨师父叫你去干什么去了,你早早儿的就走了?”只见那清丽的小少女,约有十三五岁样子,头上缠着花藤古枝。吃着野果,手里从桥边折下一枝春花,摇时便花纷朵朵落于水中。只听那小少女道:“我平常是最爱吃的,有什么好东西,我便不怕千难万险也要尝一尝,师父知道我的癖好,所以叫我去一个神秘的地方摘一种果子,夜里我便无心睡了,天还未亮我就起程飞去了。真是山外有山呢。原来我们在这里游久年月,想来这里应什么地方都见过了,可是我依师父给我指的门路竟到了美景外的更美景致处。那里有深谷众多,许多的瀑水如同帘子一般,师父叫我去到那里,一直向那最远最高的山上飞去,说那里有一棵天下无双的宝树,树上隔一千年就会结出一回人形果了,师父说她在一千年前曾经吃过那果子,现在算在正是一千年了,所以叫我去那里看看,我今天飞到那里,果见了那棵宝树。真是华彩无边,闪着许多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