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的人,留下修罗谱,放你们生路。”门外传来了应答的声音,随即有人施施然走进了大厅。
回应的声音是个女人的声音,走进来的就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她的手里提着手枪,当先走进了大厅,身后还跟着一排拿着手枪的男人,这些人走进大厅,一字排开,用枪指着大厅里的众人。
“冯屏河,我知道你谢家今天在这里聚会,不会有什么防备,你们如果不想死,就把修罗谱交出来。”女人看着满屋子的人,一脸得意,大声说道。
冯屏河坐在椅子上岿然不动,冷冷的扫射了这些人一眼,说道:“我谢家巡园弟子,全被你们杀了?”
女人仰头哈哈一笑,回道:“那倒不至于,只不过刚才在他们的饭里下了点mí_yào罢了,可笑你们这些人竟然还在这里下什么围棋。”
“那就好。”冯屏河点点头,“我谢家的人实在是太少了,经不起阁下这般折腾——不知阁下来自哪里?”
女人冷笑一声:“冯屏河,你见过来抢东西的人自报家门么?你若是害怕谢家再少人,赶紧交出东西,反正那东西你们拿着也没有什么用处。我看你们还是不要为了一张纸丢了性命”
冯屏河脸色一黑,正要说话,却听有一个凌厉的声音突然冷冷响了起来:“刚才开枪的是谁。”
这句话中没有疑问,更像是一句平淡的对话,但是,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句话里面的凌厉杀气。
女人转头盯着说话者:“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资格……”
“刚、才、是、谁、开、枪。”
开口说话的人正是谢老板。
女人似乎是惊讶于谢老板的这种反应,冷笑着说道:“是我又如何?”
谢老板收起了脸上一瞬间出现的暴怒,点点头:“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话音刚落,众人听见破空声“嗖”的响起,下一刻,从那个女人的喉咙里发出了咕咕的声音,众人看的时候,发现那个女人双手捂住自己的喉咙说不出话来,从她的指缝间流出了鲜血,顺着脖子蔓延开去,染红了她整个衣领。
“你……”挣扎了几秒,女人眼睛怒瞪着谢老板,嘶声开口,但是只说出了半个字,后面的话音就已然模糊不堪,她的喉咙里灌进了鲜血,随后仰面倒在了地上,众人这才发现她的喉咙上插着一柄毫不起眼的小刀。
众人几乎都没有看清楚谢老板是怎么出手的,显然是谢老板杀人偿命那四个字脱口而出的一瞬间,他甚至都不屑用枪。
来袭者登时群龙无首。
谢老板随后开口:“回去告诉慕容群珲,谢家虽然不争气,但也轮不到你们这样的杂碎来挑战。”
“第四局,口位。”
犹如一场大梦之后,还是叶秋的开口打破了场中的寂静。
那被谢老板称为慕容家的来袭者来的威猛,退的也快,冯屏河几乎来不及做什么反应,女人的尸体就被抢走,数秒之后,谢家的人再也找不到来袭者的下落了,这些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谢君愁被送去了医院,生死未卜,谢老板重新落座的面色也就显得凝重不堪,场中除却谢家人各自疑惑惶恐,王老奶奶与杜辞、王骤峰也是各怀心事,冯屏河毕竟见识过太多的大风大浪,深知自己眼前还有个司命的叶秋,所以他不乱,谢家众人自然也不会乱。
但是叶秋这么一步看似平常的落子,却让冯屏河疑云丛生,第四局两人势力各半,说不出谁占优势,但是叶秋这一步却无疑葬送了自己的形势,将优势拱手送给了冯屏河,冯屏河怎么会想到叶秋会这样自毁长城,忍不住“咦”了一声。
“第五局,笑位。”
冯屏河终于忍不住了,叶秋这手落子与上一把效果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他皱着眉头开口:“你这两步用意如何,老夫看不出来。”
叶秋一笑,说道:“冯老爷子看不出来?”
“看不出,你第四手本可以下见位虎我西南棋势,第五手可以在东北方向作势,但是你偏偏下了这样的两步棋。”
叶秋微微摇头:“冯老爷子是谢家主持者,我不过是一个客人罢了,你我各胜两局,第三局做和,这样结局再好不过。”
冯屏河眼神冷峻,慢慢从椅子上坐起了身子,哼了一声:“你想给老夫留点面子。算了,今天已经不适合下棋,太血腥,你我恐怕都有需要处理的事情,这五局棋就依你所言,不下了。”
他柱紧了手中手杖,眼神睥睨,开口说道:
“那么,叶秋先生今日来我谢家所为何事呢?”
叶秋听见冯屏河这句话,知道今日最关键的地方来了,他慢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平静的看着冯屏河,说道:“修罗谱在我手中。”脑子里却想起了没来谢家之前几人关于这场对弈的设计。
“冯屏河如果答应和我下棋,我要怎么办?”
开车的大叔夹起一块桂花鸭,盯着油黄的鸭皮,回答道:“冯屏河以盲棋称雄,他要与你下棋八成会下盲棋,到时我会做你的置子手,我会给你打手语告知你下一步的落子,你只要照做就好。”
“至于手语,你应当知道围棋三百六十一个点的名称,记着我教你的手语,你不需要思考,你在场中只需要拿出气势——也就是要装的像,只有这样,才能骗的了冯屏河。”
叶秋完全不知道面前的王老奶奶三人想干什么,但是也不敢开口询问,毕竟自己现在算是王老奶奶的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