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舌大臣博古通今，真乃鬼谷之才，小王钦佩万分。”康王兴许是听得兴起，不甘心再做个听众，道：“关于太尉武王为何只练成了精金面皮，却没有练及全身，小王倒也有些猜想。”
“久闻康王殿下年少多才，博闻强记，又久居皇室，所知必定远胜老夫。”
“羊舌大臣，您可知‘酎金失侯’事件？”
“二十三年前的‘酎金失侯’事件？此乃皇家旧事，康王殿下不提也罢。”
“无妨。这几年来，岁星异动，大变动必将来临，守着些秘密又有何用，还是同舟共济的好。”
康王与羊舌大臣还不是一路人，现在明显是想拉羊舌大臣同上一条船。
“二十三年前，也就是统皇即位第十五年，在皇家祭祀太庙的前几天发生了‘酎金失侯’事件。当时对外宣称是一百零六位侯爵因晋献的金子成色不足，被削去爵位。世人皆以为是统皇为了高度集权，削弱诸侯的势力而制造的事件。事实上，事件的起因却是皇家金库被盗。”康王略作沉思，爆出了一段皇室密辛。
“皇家祭祀太庙其实是有两个部分的，在太庙举行大典的只是一个仪式，不过是彰显国力，掩人耳目而已，祭祀所用金子是普通黄金。真正的祭祀是在大典后几日秘密进行的，只有皇室几个核心人员参与，包括皇上和太子等寥寥数人。祭品都是参与祭祀人员亲手准备的，可以说除了参与祭祀的人员，没有其他人知晓。我也是自两年前有了祭祀的资格，才知晓此事。”
“这个祭祀用的金子都是精金，一次需要一千二百九十六斤。本来这对于皇室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但是元延十五年，就在祭祀大典前三天，皇家金库却离奇被盗，四万六千余斤精金全部丢失。皇家金库机关重重，戒备森严，奇怪的是现场居然找不到一丝作案的痕迹，而金库内的其它重宝却均未丢失。这样古怪的事情当然被埋了起来。祭祀在即，精金必不可少，为备齐一千二百九十六斤精金，统皇除了各处收罗精金，还带领皇族元老，连夜从黄金中提炼精金，赶在大典前一日已收集了八百六十四斤精金。还差精金四百三十二斤，统皇无奈，只得授意太傅嫁祸给侯爵，即日削去爵位，抄没财产，才收集到了大量黄金。祭祀大典后，皇族元老继续提炼精金，终于在核心祭祀前凑足了一千二百九十六斤精金，祭祀才顺利进行。不过经过那一番折腾，皇族元老有二人重伤，其余几人也元气大伤、修为倒退。”
“皇族内部一直在对那次金库失窃事件暗中调查，始终没有取得突破。调查中却发现精金离奇失踪事件并非只此一次，历史上曾发生过此类事件不下三次，并且都是大宗的精金离奇失踪，最后也都是毫无线索，不了了知。精金不能纯天然产生，全靠从黄金中提炼，我神州大陆现在仅有皇族才有此能耐。不过如今的精金的出品率已是极低，据史料记载，五百年前的精金的出品率比现在可能要高出三倍。自古到今，世人不断开采黄金，提炼精金，按说黄金、精金的数量会不断增加，可是据太仆府不完全统计，精金在神州大陆的存量不会超过四万斤，当然是不包括原来失踪的部分。”
“精金向来由皇室直接掌控，也只有皇室才能提炼，太仆府的这个数据应该是很可信的。那黄金可就难以统计了。”说话的是羊舌大臣，看来对于金子，古今许多人的价值观都是相同的。
“黄金的数量相比二百年前确有增加，但相对于开采量来说，太仆府估算有四成的黄金已经无法查找，排除散落在民间难以统计的一部分，至少有两成的黄金已经消失了，事实上，帝国历史上还有几个时期的黄金出现了负增长。太尉武王所处时代，百家争鸣，圣者云集，黄金储量可能比现在少，但精金储量一定比现在多得多。太尉武王当年在朝中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储精金定然不少，修炼那开金相的道法，却只练成面庞，指不定也是大量精金突然消失了。”
“极有这种可能。”羊舌大臣轻捋长须，“青风特保可曾仔细看过，是否有可能是走火入魔而亡？”
“应该不会。”青风特保应道，“本将查看了太尉武王的遗体，经络完整，衰老均匀，没有走火入魔之状，八成是年老身亡。”
“青风特保虎视八维，必定不会有错。大量金子人间蒸发，难道真是应了古语‘金有脚，玉生烟’？康王殿下，皇室把持江山社稷，手下精英辈出，想必对此事也有些研究。”
“金有脚，鼓无声。”康王道，“如今多事之秋，皇族立意变革，羊舌大臣说话无须遮掩。当年精金离奇失踪，皇族就联想到了‘金有脚，鼓无声’，大典前金有脚跑掉还可以瞒住世人，大典时鼓若无声那皇家可就颜面全无了。皇族在大典之日特别留意，鼓无声之事并未发生。统皇原本有雄才大略，励精图治，将国家治理得繁荣昌盛，经过此事却心有戚戚，变得颇为消沉，以至后来产生了一系列失误，引发‘巫蛊之乱’，无声之蛊颠覆朝纲，皇族再遭重创，后幸有十二宗师勤王，才保住了我汉室江山，三百多年前湖州鹿山烧饼帅哥的预言又一次灵验。”
“遥想高祖当年，帝国初立，文治武功，威震寰宇，到如今皇室颓衰，各族败落，更有多个族群濒临灭绝，烧饼帅哥的预言不断被验证了。小王不才，愿竭力探寻各族衰落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