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麒闻声,接过了店家打包好递来的凉茶,转眸看着他,“你为何还要跟来?”
离无双静静地看着云麒,“与你一样。”
云麒冷笑一声,“离无双,你可真是个伪君子!从来就没变过!”
离无双沉默。
云麒冷冷瞥他一眼,将目光挪向了码头那边。
“啪啦!”云麒手中的凉茶连同纸包,在地上摔成了几块,洒了一地。
猛然提步朝着码头跑去,离无双骤然转身,瞳孔在一刹放大,也顾不得浑身的痛,提步跟了上去,两人走到这边买凉茶用了一盏茶的时间,然而此时奔回码头,却不过眨眼间。
不过一盏茶,码头上竟空无一人了。之前那一艘还在起锚的船,刚刚驶出了港口,朝着海里开去了。
最重要的是,白梨落不见了。
白色的身影在人群中本该分明可辨,此刻却不见了。
离无双一双眸死死瞪着岸边来来往往的人群,却独独看不到那一抹倩影。
云麒则死死瞪着远处的船,船工和乘客熙熙攘攘,乱成一团,从这个位置根本看不清那里的状况。
“人呢?”云麒怒目圆睁,一把揪住了离无双的领子,“我问你人呢?你不是跟她在一起吗?人呢?”
离无双也是呆看着云麒,“不知道。”
“不知道!”猛然挥出的拳打在了离无双的脸上,他的唇角瞬间溢出了血迹,领子还被揪着,离无双阖眼,有些窒息的眩晕,思维的混乱让他感到疲惫,白梨落的失踪让他内伤仿佛更严重了。
云麒的手更用力了,“不知道!你总是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以为一句不知道就能了解所有的事情吗?三年前,你也是不知道!所以她死在了你手中!现在你又要害死白梨落吗?”
离无双猛然睁眼,带着血丝的眼,怔怔地看着云麒,“你说什么?什么害死?你在说什么?”他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反抓住云麒的手腕,“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我说你就是个祸害!三年前,你一句不知道,顾念兮的死就一文不值,她为了你受了多少苦,你又为她做了什么?白梨落的身子早就出现了问题,撑不过三个月!你看不到她的脸色有多差吗?她练的功夫反噬这么严重,再不能得到救治……你刚刚就在她身边,现在她人都不见了,你还是说不知道!要不是她故意躲着你,我就会带她去琼山医治!”
离无双怔愣着,竟无言以对,云麒发泄完了,转身跑到了旁边一家刚刚靠岸的商船处。
不知他说了什么,不一会,刚刚靠岸的商船竟同意再次开出大海,云麒往船主手中塞了一大块银子,纵身便跳上了船,指挥着船工去追刚才开出的那艘船,离无双看着即将离去的船只,仿佛一瞬间醒了过来,提气用了轻功,飞身上了船。
“她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详细告诉我!三个月是怎么回事!”离无双竟也动了气,一把拽住了云麒的衣袖,云麒猛然甩开,冷哼道,“找到人再说!”
不过一刻钟,这艘船重新驶出了码头,朝着前方有些距离的商船追去,在逐渐变浓的雾气中,药王谷附近的码头淡出了船上人的视线,变得模模糊糊的,这两艘船一前一后驶离了码头,而目的地竟巧合地一致——琼山。
待得两艘船都远离了岸边,几乎要看不到踪迹了,码头一侧的船坞里,穿着淡紫色小袄的女子从里面轻盈地跳了出来,她身上这件衣服不太合身,有些破旧还有些小,但是她的表情却显得轻松而清冷。
白梨落跳出了船坞,眯了眯眼,远远望着一片雾气中渐渐看不清轮廓的木船,她面无表情地转身,忽然感到有些无聊。第一艘船上,那船家的女儿正穿着她那件白色的纱衣喜滋滋地朝着父亲炫耀美丽的新衣裳。
“琼山?三个月?”白梨落冷笑一声,就算只剩下三个月,她也不想再被人操纵,师傅,你终究让我失望了,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再任你利用。如果上天真的只给她三个月,她更不会任由这时间被浪费。
走了两步,脚下忽然硌了一下,垂眸,码头的沙石中,那枚她亲手赛回云麒怀中的簪子,正安静地躺在那里,有些碍眼,有点可怜。白梨落愣了愣,竟然僵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脑袋空白了一分钟,她呆呆地看着脚边的簪子,心里怪怪的。
深吸一口气,她抬脚,跨了过去,任由它躺在原地。
走了不过几步,白梨落又停下了,倏地转身回到原地,缓缓蹲下,拾起了那枚白玉簪。手中的分量让她有一瞬的恍惚,这簪子竟有些沉,仿佛承载了不知名的过去。
“你……”白梨落对着簪子轻轻地吐了吐气,这种感觉怪怪的,但是拿在了手中,却还是感到莫名的心安。起身,她将簪子收回怀中放好,这才离开了码头,朝着小镇内走去。
到了镇口,她恍然发现,自己还是在意那三个月的,自己的身体正在经历怎样的变化,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云麒的医术,她其实早知深浅,她知他不是信口开河。他说撑不过三个月,阎王恐怕真的会在三个月后来取她性命。眼下该去哪里,她竟不知道,来来往往的人群,熙熙攘攘的拥挤的景象,她只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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