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大年三十,七岁的小清水趴在窗台看着窗外大雪纷飞,心中不免有些落寞。本来这样的日子是要全家在一起吃年夜饭的,可是因为三年前跟随父亲来到遥远的新城便一直不曾回过老家了。每当节假日自己提出想要回老家时,老爸都会以路途遥远搪塞过去不愿回家。
小清水多少知道点父亲对爷爷奶奶的不满,可是每当问起双方总是避之不谈,有心劝慰也无从下口。
“清水,开饭了。”厨房里传来男子温和的叫声。小清水遂有些不情愿的离开窗台,缓步走向大厅。
刚入大厅,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皮肤白皙,面容俊雅,身高180cm,身材略显瘦削,系着围裙端着一盘黑糊糊的菜正面带微笑走了过来,此人正是小清水的父亲吴溪。
“快坐下,尝尝老爸为你做的这盘糖醋排骨。”吴溪语气略带兴奋的对着宝贝儿子说道。小清水看着这盘长相恐怖吓人的排骨本就不情愿的心情变得更加不情愿了,看了看大厅里悬挂在电视上方的时钟,暗叹:“老爸是傻瓜吗,整了两个多小时就做了这么个东西。”
没有人会怀疑小清水的话,因为现在桌上除了那盘糖醋排骨就是一些熟菜如牛肉,松花蛋等。再有就是中间的火锅,里面只有超市买来的各种丸子以及水饺。
看着老爸因兴奋而略带潮红的面庞,小清水不忍心拒绝,颤巍巍的拿起桌上的筷子伸向这盘要命的糖醋排骨。
“等等。”就在这时,吴溪叫住了他。
小清水心里窃喜:“难道老爸发现了这盘糖醋排骨不好吃要倒掉?”
很快小清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这时吴溪从口袋里掏出一副线制的手套(是那种五个手指头可以伸出来小摊子上随处可见的那种)向自己递来:“看你冷成什么样了,来,这是老爸跑遍了五条大街给你买的新年礼物。”
小清水满头黑线,这个谎话说的还真是令人无言……
知道今天难逃此劫,小清水也放开了,豪放的接过手套带上复又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排骨放进嘴里。霎时间小清水的整个脸绿了,不敢多想,趁着这会儿心中的胆气赶紧将这块排骨咽了下去,连肉上粘着的上面的脆骨也顾不得了,这一刻小清水深刻的体会到了惊心动魄的含义……
“怎么样,好吃吧,这是老爸用八分心意和十二分血汗为你打造的绝世佳瑶!”好似全然没有看见儿子脸上苦楚的吴溪如此说道。听闻此话,小清水甚是感动,母亲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这么多年来都是父亲将自己拉扯大的。无论自己在怎么淘气,父亲都是满含微笑的教育自己,从未有过打骂,而且今天毕竟是年三十,所以……
“太好吃了老爸,我从未吃过这样的美味,您也来尝一口吧。”虽然昧着良心说出这句谎话,但是小清水一点也没有任何担忧谎言会被揭穿的紧张,反而有了些许期待:再怎么说也是父子,这种患难与共的时刻怎能自己独享!!!
“不了,乖儿子,这是老爸专门为你做的。既然好吃,你就都吃完吧。”
“噗通”,听着老爸这句慈爱的言辞,小清水只感觉幸福的天旋地转,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一个半小时后,坐在床上的小清水看着倒在一边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的“猛兽”(半年前吴溪不知从哪儿抱来的小白狗,当作生日礼物送给自己)浑身打了个冷战。那盘要命的糖醋排骨小清水自然不可能再去吃,在其奶声奶气的语气下告诉老爸要在饭后拿到房中慢慢享用后,吴溪也就放过了他。
十分钟之前自己刚把全部的糖醋排骨给它“喂”下。可是这里为什么要加引号呢?这个问题问的好,看见这么一盘黑糊糊的东西,猛兽自然不愿吃下。可是这又有什么呢,小清水有手有水,这点小困难算什么?在小清水连塞带灌的强硬手段下,猛兽全面溃败,终于吃掉了剩下的糖醋排骨。
这时看见猛兽的痛苦,小清水心中有不免有些愧疚,随即又坚定了自己信念:若是连这一点挫折都经受不了,将来又谈什么蜕变成猛兽呢?更何况总要有人把这盘糖醋排骨吃掉,总不能让我这个主人来经受痛苦吧?
“蹬蹬”,房外穿来吴溪的脚步声,小清水赶忙抓起猛兽仍向床底,顺手关了灯拉上被子装睡。从小到大吴溪都不允许小清水九点以后睡觉,一直坚持让他早睡早起。
“喀嚓”门开,吴溪走了进来。这时的吴溪身上略带酒气,脸上全然没有平时的微笑,仅有一丝令人心碎的忧伤。
看着儿子熟睡的面孔,吴溪深深的叹了口气,轻轻地在小清水的额头吻了一下,拿起窗头柜子上的盘子轻步走了出去。
当大厅里的最后一丝光线消失在房间里的时候,小清水睁开眼睛,嘴里不满咕哝道:“老爸又喝酒了。”随即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俯耳贴在门上倾听,再未听见任何声响后打开房门向着吴溪房间隔壁的库房走去。
在临近房门时,小清水便从房里听见吴溪的抽噎声,以前每次吴溪喝过酒都会上这屋来待上一会儿。小清水很想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让父亲这么伤心,可是吴溪从未告诉过他,他从未进去过。手伸向门柄,拧不动?果然这间房只有在父亲进去的时候是打开的,小清水有些无奈的走回房间。“老爸到底背负着怎样的痛苦,为什么只是一个人默默的承担呢,快点张大吧,或许等我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