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竹屋（4）：空羽醉酒
雨势渐大，桃林中的五人却豪不在乎。若明向空羽作揖，他惶恐地说：“弟子今日冒犯师伯，还请师伯见谅。只是此事事关武当派的命运，弟子不得不奋然挥剑。请师伯出招，弟子纵一死也要接住师伯六招。”空羽哈哈大笑，只见他右手一拂数滴雨水向右边的桃树枝头飞去。那些雨水便如小刀一般，它们在桃树枝头削出一条脱皮的长枝出来。长枝约一米长，它突然从桃树枝头掉落。空羽右手轻轻一扇，四周顿时产生一股强风。长枝被强风卷到空羽右手下，空羽便轻轻握住长枝。空羽大笑道：“这便是我的树剑，此剑在老夫手中不亚于你这晚辈拿在手中的龙泉宝剑。”
若明心中一颤，他惶恐不安地说：“师伯是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武林高手，弟子自然相差甚远。我手中的龙泉剑，正是我决意上武当习武时我父亲亲自炼铸。弟子老家，便是浙江龙泉周家。弟子此剑，平常从不外带。只因与师伯比试，弟子不可用寻常刀剑辱没师伯，故携此剑来拜会师伯。”空羽大笑道：“什么天下数一数二，完全是胡说八道！天下高手，大多隐于山谷丘壑或是寻常百姓家。三十年前，我便被一个挑粪的跛脚农夫击败。足见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师侄，接我树剑。”只见空羽在瞬间便冲到若明身前，若明忙抽出宝剑向空羽手中的树剑挥去。
空羽执剑行云流水，待若明的剑挥到时空羽手中的树剑总能轻巧绕开剑锋。空羽一脸微笑，手中的树剑使得越来越快直至我压根就看不见树剑。我和清云、彩烟三人脸上堆满赞叹之情，对于空羽前辈快而灵巧的剑法深感叹服。不过若明使剑稳而快，树剑的一格一挡他总能持剑应付，不过在他的额头上直流汗水。空羽边挥剑边大笑道：“已经陪你玩四招了，请接我第五招。”只见空羽手中的树剑猛地向若明咽喉刺去，我不禁心中一惊。若明回剑欲斩掉树剑，岂料两剑交锋时若明顿觉右手有一阵强力由剑柄急冲来，若明不禁松手从而宝剑落地。我心中嘀咕，空羽前辈一定是将强大的内力由树剑在交锋的一刹导入龙泉剑中，迫使若明弃剑。只见若明丝毫不惧树剑会刺穿他的咽喉，他只是右手急忙去抓树剑，此时空羽喟叹一声忙收回树剑，叹气后便扔掉树剑。空羽叹气道：“不必再打，过几天后我随你回武当山。”若明一阵狂喜，他忙跪在地上拜谢道：“多谢师伯，我武当危难几已除矣！”空羽向我走来，同时他冷冷说道：“去备些好酒好肉，今日我要与三位有缘人大醉一场。”若明忙起身，他激动地说：“弟子这就去办，一定是好酒好肉！”若明急忙离开。
我心里有些纳闷，便向空羽问道：“前辈，刚才您完全可以胜若明，甚至可以杀他，为何弃剑？”空羽叹气道：“我曾在武当空泉师弟面前说过，离开武当山后决不会杀任何一个武当派的弟子。我出第五招本是想让若明因命悬一线而主动认输，谁料到他竟丝毫不惧一死。刚才我在第五招中将大量内力导入树剑中，如果他的手碰到树剑，他便会经脉震断而死。老夫回剑便是输，既已输便输个痛快。罢了罢了，人活世上，当观山水怡情，浮一大白，醉个一塌糊涂！”我大笑道：“既然如此，何必叹什么鸟气！我们大醉一番，可是人间第一美事。前辈，您住在哪里？”空羽大笑道：“对极，对极！老夫就住在桃林尽头的木屋里，那里风光便不如这里了。不过老夫才九十岁，目前还十分年轻，你我之间用‘你’最好，谈什么‘前辈’，我当你是我的老弟！清云妹子、彩烟妹子，你们叫我羽大哥就行。”清云大乐，她高兴地说：“羽大哥，我有个外号叫‘燕京酒女侠’，今日我必陪你大醉一番。”彩烟很高兴，她淡淡微笑道：“前……羽大哥，我不怎么会饮酒，不过我会小酌几杯，还望见谅。”空羽大笑道：“饮酒就好，那就算看得起老夫！寻风老弟，走，去我那破屋子。”
我三人随空羽大师回到他住的木屋里，木屋四周全是桃树。待到**，若明才领着一些人抬来五大缸美酒与各种鱼肉。若明打发那些人走后，便布置好酒菜。若明摆在桌上的有一木桶美酒，还有鸡鸭鱼肉之类的荤菜。若明淡淡地说：“弟子恪守我派规条，因此不沾酒不吃肉。师伯，我三天后再来拜访您。”空羽点头应允，若明三次鞠躬后即便离开。
正是我四人饮酒尽兴之时，春四姐妹竟然溜到我们身边。春大妹说道：“你们如此快乐，不知为何？”春二妹笑道：“自是他们想快乐，像我一样心里想快乐便浑身快乐。”春三妹纳闷道：“你和他们模样差别很大，哪里像了？你说你浑身快乐更是奇怪，你知道你的手快乐吗？”春四妹点头道：“自是不知的，她又不是她的手。可惜她的手不会说话，要不然我非得好好问问它。老头子，你看你几十年来就今日最快乐！”空羽大笑道：“然也！我在此隐居三十年了，一直以来没有人陪我痛快饮酒。寻风老弟，今日真是快活！”我忙大乐道：“嗯，我也是十分快乐！春四姐妹，莺婆婆睡觉没？”此话一说，只见空羽脸上的笑容全失，他只是一个劲地饮酒。
春大妹笑道：“婆婆睡觉了！”春二妹摇头道：“你又不是婆婆，怎么知道婆婆睡觉了？”春三妹直说：“我和大姐看到婆婆躺在床上，而且闭上眼睛，这自然是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