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道"我们两家做了快二十年的邻居了,父女俩感情很好,尹老头年轻时蹬三轮,老了蹬不动了又修车补胎,辛苦一辈子一个人把倩影拉扯大,到终了该享福了,又得了绝症,唉,遭罪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倩影这孩子也真是的,尹老头病了也不说一声,在哪儿住院也不知道,想尽一下二十年老邻居的情分也不行。"
我们有些好奇,陈小清先问道"尹老头?不是应该是陈老头吗?还有陈倩清从小没了妈吗?不是保养来的吧?"
阿婆道"尹老头叫尹相生,是倩清的亲生父亲应该假不了,倩清应该是从她母亲的姓。这孩子命苦,从小母亲跟有钱的男人跑了,撇下父女俩相依为命,好不容易大学毕了业,有了工作,还找个军官结了婚,没想到,一年不到,那丈夫在云南被犯毒的害了命。倩清许是对丈夫念念不忘,到现在也没再找,年纪轻轻地,你们说这父女俩是造的什么孽啊,命都是这么苦。"
听阿婆说了这些,心想这陈倩清还真是命途多舛,还有老婆跟人跑了,还让女儿跟她的姓,这有些说不通,其中应还藏着隐情。因此对这尹相生有了些好奇心,便问道"阿婆,陈倩清她们家是原来就住这,还是从别处搬来的?"
阿婆应是上了年岁,说这么些话,有点气喘,喝了口水,过一会又道"是后来搬来的,这尹老头以前也是个人物,好像是个大医院的医生,因为手术时治死了人,才落魄了。那个年代,丢了体面的工作,老婆也跟人跑了,来到这小县城干下作的活计,是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挺过来的。"
陈小清毕竟是女生,这时已经忘了自己是来向陈倩清兴师问罪要回老爸的,竟替她鸣不平道"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丈夫落难了跟人跑了也就算了,连女儿也不要了,这么多年都没管过她吗?"
我心道,什么叫也就算了,男人就该被这样对待吗,再说,那个女人跟人跑了还带上拖油瓶的。又想着,有点跑题了,便咳了几声,又拿脚轻踢了她一下。也不知道这丫头是会错了意,还是怎么着,竟脚后跟狠狠地回踹了一下,我几个脚趾头疼的是骂了出声道:马車,你大爷的!
阿婆还以为我们俩是在打情骂俏,乐得那叫一个开心,然后道"这个就不知道了,尹老头从不说这些,这么多年听他说的话都是有是有数的。这些还是,倩清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说的,大了也没有再提过。这些伤疤事,人家不说,我们做邻居的,也不好瞎打听。不过,县中学门口有个修鞋的老杨头,和尹老头最要好,他们俩年轻时一起拉车,老了又窝在一起摆摊,经常在一起喝酒,他应该知道不少事。"
阿婆年纪大了,这时候已经乏了,而且看来也知不道太多的事了,我们便起身告辞了。
出了门,我推说脚被她踹的还在生疼,下楼不方便,要借她的肩膀一用。没想到,这丫头竟爽快地答应了,还以为她转了性,没等来得及高兴,手刚搭在她肩上。这丫头竟要给我来个背摔,许是她在警校偷懒,学艺不精。没摔成,却把我的胳膊拉脱臼了,好在我还年轻,装回后也不会留下后遗症。不过那个疼啊是真疼,眼泪都出来了。
回到车上,陈小清丝毫不关心我的胳膊,好不好,还疼不疼,直接谈起了工作,道"阿婆说,陈倩清带她父亲去市里看病去,可到现在也没回来,会不会是带着俩老头远走高飞了?"
我好想说陈国清听到你这话,活着都能被气死,你是亲生的吗?不过,还在隐隐作痛地胳膊提醒我:慎言。故意想了会,以示对她分析的重视,道"先不要猜测,等明天去下学校再说,还有那个老杨头,多了解些他们父女,再作判断"。
陈小清沉默了一会,点头道"好吧,前面有个酒店,我们今晚就住那。"
到前台开房间时,我发现了问题,带个女生去开房要开几间呢?一间?那我不死也得脱层皮。只能是两间,可李富贵那奸商决不会给报销的,想想都亏,怎么也得占点便宜,哪怕只是嘴上,便对前台漂亮女孩道"一间"然后得意地看向陈小清。
哪想到陈小清,一脸坏笑地将身份证递向前台,突然声泪俱下地道"老公,人家也想,可你每次一秒多都不到,还是先把肾治好了再说吧!"竟趴在我肩上大哭了起来,真像。
看着前台漂亮女孩一脸同情惋惜样,我想说,这不是真的,可是有用吗?女人是天生的演员,我好想找堵墙撞死。最无语的是,这女孩竟还冒着被扣三倍工资的风险,自作主张且极无耻地给我们打了八折。
第二天一大早,我一个人先偷偷地跑出去,留陈小清一个人退房,原因我不想说。
在东县中了解的结果,和我猜测的差不多。陈倩清5月中旬的时候,便跟学校请了假,说是去市里陪父亲看病,其他的倒没什么可说的。
老杨头鞋摊的生意很冷清,我上前递了根烟,攀谈了几句,便说是陈倩清在省城认识的朋友。不一会,这老头的话匣子便打开了。
老杨头道"老尹我也有些日子没见到了,听说是到市里看病去了。他这个人怪的很,你要是对他好,他就死命地对你好;要是对他不好,那也是死命地恨。不过,人仗义的很,人欠他的,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