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阳光如同刺刀般直指大地,当它接触这拔地而起的钢筋水泥时,仿佛可以看见漫天的火星四溅,源海一时间成了“热”的代名词。
满大街的上班族在烈日地炙烤下拖着沉重的步伐移动,即使挥汗如雨也不愿放慢脚下的速度,他们提着公文包穿梭于各栋建筑之间,浮躁充斥着大街小巷。
我和妃宁东倒西歪地躺在沙发上吹冷气,我们仅有的那一点点看书的yù_wàng早已被这源海的鬼天气消磨的连灰都不剩了,即便我们都是中文系的好孩子。
而此刻正坐在沙发前高级羊毛地毯上的弥生却和打了鸡血一样,一边手舞足蹈地做着那些近乎扭曲的瑜伽姿势,一边看着电视上已经重播了无数遍的“情深深雨蒙蒙”。
厨房里,左手托着披萨,右手提着一大壶减肥茶的安容正试图用她那粗壮而又灵活的右腿打开冰箱的门。
前天晚上聚餐结束后,晞原和陆桥便各自回他们的学校去了,而我和妃宁便是搭着弥生的豪车悠哉地绕行在回宿舍的小路上,其间还在湖边的长椅旁停留了一会儿,呼吸新鲜空气,顺便望着夜色美景畅聊人生。
夏天的夜晚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适,微风徐徐,清凉中带着丝丝植物的芳香,每每身临其境时都会忍不住驻足陶醉,或许这就是大学生活的美好所在,此刻的我不会思考将来的自己还能否拥有此番兴致,更不会回忆曾经的自己是否明白这番意境,只是单纯地感受这大自然所给予的美好。
进门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我和妃宁住一间屋子,弥生一人独占另一间,没有过多的交集与停留,我们洗漱完便径直走进了各自的卧室。
我和妃宁刚躺下准备开始享受一夜的梦游仙境时,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如同利剑般穿刺我们的鼓膜,妃宁一个箭步向弥生房间冲去,秀丽的长发腾空而起,我看着黑暗中飞速前进的她,一种体育生的即视感油然而生。
妃宁猛地一把推开弥生的房门,我也紧随其后,眼前的场景让我和妃宁脑子里的豆腐渣雷达再次警铃大作,弥生穿着她那件黑色蕾丝睡裙衣冠不整地坐在床边的摇椅上喘着粗气,而另一边躺着一个袒胸露乳的肥胖女人,并且正睡得像头待宰的死猪一样。
“我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人接,难不成还怪我没能从电话那头钻出来给你们一人一个耳光吗!”安容坐在沙发上一边整理她尚未穿好的衣服,一边对我和妃宁抱怨说。
我和妃宁:“……”
见我们没有回应,安容便转过头对因为惊魂未定而正在喝咖啡压惊的弥生质问说:“首先我不是心怀不轨的男人,其次我也不拥有这项技能,何以使得你叫得如此惊天地泣鬼神?”
弥生一把抓过我的手抚摸起来,就像小媳妇回娘家,有一肚子苦水诉不完一样,绷着一脸“老娘受了惊吓”的表情对安容说:“夜深人静黑灯瞎火哪看得清脸,一个翻身摸到个身材和猪刚鬣似的生物,可吓死我了!”
我和妃宁:“……”
安容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冰箱的门把,脑门上涌起一片小水珠,她这是第三次企图用她那粗壮且灵活的右腿打开冰箱门了!
众望所归,安容嘴里叼着那盒从冰箱里取得的弥生的脱脂牛奶来到我和妃宁身边,我们做了个手势,表示让她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去,因为我们相信,在她坐下的那一刻我们便会连同沙发一起去见上帝!
“你在纽约待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回来了?”
安容拿起身旁的脱脂牛奶优雅地一饮而尽后回答我:“那儿的人太肤浅,没看出我的价值,我相信国内的环境更适合让我在模特这个行业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妃宁接过安容手中的奶盒并微笑着问:“所以你的梦想是灯光师吗?”
这个下午是慵懒且昏沉的,望着窗外刺眼的白光,炙烤下的世界似乎变成了扭曲晃动的,室内强烈的冷气好像形成了一双无形的手按压着我的眼皮,睡意充斥着我的ròu_tǐ,让我不经意间丧失了那仅有且微乎其微的朝气。
弥生午餐后便前往画室给她的“旷世奇作”做收尾的工作,妃宁一如既往准时准点地到该去的教室上课,就连安容也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门为她的“光芒”寻找绽放的天地了!
只有我,颓废地躺在弥生新买的羊毛地毯上消磨美好的青春,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倘若这个空间的画面出现在电影或者电视中,那么观看的人想必会反复确认是否卡带。
在这几乎静止的空间里不搭调地传来了一声短信的响铃,我有气无力地爬起身找寻那声音的来源,一番摸索后点开那早已被冷气包裹着变成冰块一般的手机,画面上的文字显示是颜叙。
“怀东大厦顶楼,我等你!”
这条短信如同电击般强烈地刺激着我的肾上腺素,我想除了这条短信,没有任何东西能使我在这磨人的鬼天气里瞬间容光焕发吧。
满身油画颜料的弥生走在通往图书馆的林间小道上,刚刚完成大作的她闲来的看法,实际上就是她单方面地对妃宁倾诉自己最近看的哪部小说多么多么感人,多么多么凄美。
走进图书馆的弥生一眼就望见了坐在电脑前敲击键盘的妃宁,并且还时不时得翻翻旁边那本厚厚的书,思考间也不忘书旁那杯冒着白烟的咖啡。
“干嘛呢?”弥生拖出妃宁旁边的椅子坐下。
妃宁把电脑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