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见王拓伟转身坐下,微微一笑,直截了当地问道:“小友刚刚可是说,感受到了花草树木的呼吸和心跳?”王拓伟看着老人,点了点头,老人仍然和煦地笑着:“花草树木,凡人看来皆为死物,为何小友能够感受到它们?”听着这句话,王拓伟摇了摇头,他从小便是生长在海边,对着这些植物动物有着不一样的感情:“落叶也知归根,小草仍懂衬托,而树木乃是庇护着它身下的一切,风吹用自己的身躯为身下娇嫩的小草挡住,雨打用树冠遮住,日晒用枝叶割碎阳光,暴雪便是用枝干拖住积雪,这不正是‘母爱’二字同样的体现么?”王拓伟看着身边的大树,说道。
老人听到王拓伟如此说,不由得拍了拍手:“说得好。”然后看着那大树,点了点头,心中若有所悟。忽而心中一动,却是问道:“那,小友,若是有一天,这些花草树木,吸收灵气足够,自我意识苏醒,化身为妖又该如何?”王拓伟一愣,转过看着大树的头,盯着老者,老者仍然是淡淡地笑着,王拓伟托着下巴沉思,他在云星门这一年半中,听到不少妖物害人伤人的事件,但是他在最早看到《天元道》的时候便是受了其影响,觉得世间一切似乎都有它的真理,老者看着王拓伟深思,也是不说话,笑眯眯地看着他。
王拓伟抬起头,眼中有着光芒闪动:“既然化身为妖的前提是这花草树木修炼到自我意识,那么它们也能思考,是也不是?”老人微微颔首,不说话,王拓伟继续说道:“我们凡人之中,若是没有深仇大恨,或者恶性根固,可有人会无故地出手伤人甚至夺人性命?”老人微微一滞,却是点了点头,王拓伟笑道:“那请问老人家,若是有人伤害你的家人,或是霸占你的家园,你当何为?”老人摸了摸胡子,说道:“定当是上前讨问,或者……”老人忽而一愣,哈哈一笑:“好个机灵的小子,你是想说那些妖物不会无故伤人吧。”王拓伟笑着点了点头,那老人看着王拓伟点头,忽而脸色一肃,一股气势扑面而来:“但是自古妖邪之物伤人成性,一些无辜之人频频丧命于这些妖物之手,却是何故?”王拓伟被这气势压地喘不过气来,但是他的性子是不服硬的,就那么坐着,苦苦地支撑。老人看着王拓伟脸上渗出的汗珠,冷哼一声:“妖邪之物作恶多端,害人无数,可有道理可言?”王拓伟被这话说的一愣,怔在那里。那老人仍不罢休,继续说道:“妖邪之物靠吸食凡人精血增长修为,祭炼凡人灵魂炼化武器,可有道理可言?”王拓伟一愣,还是咬着牙齿抵抗着那股气势和威压。老人倒是微微呼出一口气,看着王拓伟满头大汗地坐在那里,拳头放在双膝上,青筋冒出,苦苦支撑,便是散去了那股气势,一言不发,消失在原地。那股气势随着老人的离去而消失,王拓伟就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些老怪物修为恐怖,连脾气也一样恐怖,看了看天色已晚,发觉自己竟是不知不觉在这里坐了接近半日时光,忙着起身回去了。
师兄们见王拓伟回来的这么晚,没有埋怨王拓伟偷懒,王拓伟本就是新人,众人不可能让他真的去做什么,只能洗洗菜,烧烧水,最多再去看点柴火,至于亲自烹饪什么的,几乎不可能,所以王拓伟只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完了,也没人去限制他的自由,王拓伟也乐得清闲。师兄们与他寒暄几句,便是各自回房睡了,叶天问倒是凝神多打量了几眼王拓伟,似觉得这小子气质有些不同了。但是细细去说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同,想得头痛,便不再去想,也是回到房里。
又是那片无边的黑暗,又是那令人窒息的血腥气息和杀气,又是那沙哑的声音说道:“你……你来了。”但是终究还是没能看到是谁在发出声音,甚至没能看清楚周围到底有些什么东西,那股怪异地狂风卷起,王拓伟便是再度醒转过来,浑身冷汗,看了看天空,振作了精神,准备出门洗漱一番就开始做今天的劳作。出门才发现,杜汉明早就在一旁开始洗菜了,王拓伟笑着跟他打招呼:“杜师兄,今日起来的倒是比我早呢。”杜汉明应声看过来,也是笑了笑:“那是自然,既然你叫我一声师兄,我怎么能不比你勤奋呢。”王拓伟笑笑,洗漱一番便是坐在师兄旁边继续洗菜,忽而杜汉明说道:“拓伟,这还有几日就开始排名之争,你也要加紧练习,争取日后能进选啊。”王拓伟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杜师兄,我绝对不会做的比你们差的。”杜汉明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着拍了拍王拓伟肩膀,便是开始说些其他无关紧要的话,王拓伟也乐得和师兄打趣,不一会儿,二人就将今天的劳作完成,杜汉明说自己要去修行了,便是回到房中,王拓伟也是拿起木剑(每个弟子都有自己木剑练习剑法)走到昨日那出断崖。
享受着断崖的那股气息,王拓伟举起手中木剑,开始练习起自己在云星门所学习的“云水剑法”,一式一式毫无生疏之感,不知为何,王拓伟似乎对剑有一种天生的亲近感,这种亲近感令他在练习剑法的时候总是觉得流畅无比。一套剑法打完,王拓伟满意地点了点头,将剑放在一边,开始打坐起来。昨夜因被老人威压所迫,支撑地太过劳累,便是倒头就睡着了,没来得及修炼灵气,今日在这断崖处,那股气息更有助于修炼。
《天元道》运行,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