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表情啊。”风修竹表示很不满，“你看我像那种施恩不望报的人吗？”
确实不像。
沙绫玉捂额，灵光一闪的想起了之前风修竹对钟碧玉说的那句“不可能全无条件”来——这么说的话，风修竹的反常表现就可以理解了。
“你想让我和我表妹做什么？都到这个地步了，不说什么报恩，只要不是什么太糟糕的事情我也没有不帮忙的道理。但是我表妹就难说了。”沙绫玉放下手，认真回应。
风修竹也不奇怪，先指了一栋房子道，“那是d栋三楼，陈老爷子住在左边那家，我把他家留下的最后一份复印件带走了，本来打算回去给他们看看，明天再来找你，一起考虑这个问题。不过现在看来明天没时间了，你记得自己去找那位老爷子，学下他懂的东西。我看挺有用。”
他也认真起来。
沙绫玉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于是点头。
“那么……”风修竹微笑，“这就是我要你做的正事了——带你表妹去测绘局。”
“啊？”沙绫玉茫然。
“我没弄错的话，对这些地方，外星人没有设置严厉的规则。所以你们应该是可以进去的。只要想进去。”风修竹很肯定。
沙绫玉眨眨眼，“你不会之前就考虑到测绘院吧？”
风修竹否决，“那时候没有。因为单你们跟去用处很难说。搞不好就是浪费时间了。”
沙绫玉是个聪明的女孩子，于是她立刻懂了，语气略显恍惚，“所以你还把主意打到了我表妹之前那个队伍上？”
风修竹想想，“这个倒确实是要查证下。不过有下水道这个目标的话还是没问题的。一天两夜足够了——这不为民除害么。总之，你后天上午带着你表妹跟着你爸去测绘局就行了。就算什么事都没有，你也记得以异能者的眼光去观察下啊。”
说完，他倒也干脆，挥挥手抱着小一走人。
留着沙绫玉站在原地。继续恍惚。
一天两夜，这是调查加布局一共需要的时间？
但这不是重点。
沙绫玉呆了半刻，回过味来——风修竹说计划有变不假。但接下来的顺序，貌似是她道谢。他顺势“挟恩求报”……顺序不对啊！
怎么想起来好像是她自己送上门的而且被牵着鼻子走了？
好吧当然，对照一下钟碧玉的遭遇。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要说把她拉进那个队伍，真可以说是恩情了。要说回报，倒也没有什么不甘愿的。
可为毛想想这个被因势利导的过程还是会觉得很不爽？
沙绫玉郁闷不已。
等沙绫玉回到家的时候，家中倒是给她留了门。但对面却已经重归宁静。而且，她爸妈都坐在客厅里，脸色看起来都不大好。她拿着几本册子进了门后，一时间差点儿就忘了正事，“怎么了？”
沙妈妈忙站起来。“还要问你呢？你是怎么回事？刚才那个不是说是军人吗？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沙绫玉汗了下，“他刚才是看出来她的自私，在帮着解围。你们听不出来啊？”
她连“舅姥姥”三字都不愿意说了。
沙妈妈没注意这个，反而颇露失望之色。
沙绫玉继续郁闷。但以风修竹的相貌气质，得说这样的结果也很正常。哪怕他有个令沙妈妈忌惮的身份。但既然能对之前的误会喜闻乐见。两口子又是因为什么而脸色不好？
她想了想就知道了答案，“刚他找我是有事。是不是那边又闹了？”
沙妈妈苦笑。
过了一会儿又叹气，“唉！才知道她是那么个人。不过好歹碧玉那丫头回过味来了。刚还说，晨晨已经去了，她就要好好活下去……唉，不过要我看你还是小心点。刚我还听见她怂恿着碧玉抢男人呢。碧玉也没说什么，就让她以后认清事实。别对她指手画脚的。”
沙绫玉无语。
看来钟奶奶还真是彻底撕开面子了。虽她和风修竹不是那么回事，但就刚才来看，还是很容易被误解的吧？怂恿孙女抢亲戚后辈的男友，这算是什么人品！
难怪沙妈妈那样了，对曾经尊敬的表舅妈再无亲近之意。
看来是真打算绝了这门亲戚。
以前她哪知道，钟奶奶能极品到这地步啊？
还好就目前看来。还不至于到极品亲戚遍地走，脑残同性随处见的地步。否则沙绫玉又要怀疑穿越了。还得是倒霉的穿到小说里。
而且，现实中就算是钟奶奶的极品，也是到这种地步才发现的。以前就算是不喜欢钟奶奶，沙绫玉却也不知道她那样的品性。
要不怎么说慷慨赴死易。从容就义难呢？
一时冲动，那可难说本性。但像钟奶奶这样，头顶悬着利剑，偏又有一定的时间去思考前路，去做选择。那么最终做出来的选择，才是最接近本性的。
看到这些，沙绫玉自然更不乐意继续和钟家来往。哪怕是钟碧玉，只要她自己振作起来，不至于痛苦中把自己给卖了，她其实也没有和这个表妹更亲近一点的打算。要说不来往，她也没意见。但现在看来不行。
“……随便她吧。”沙绫玉说，“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个队伍里，单身汉不少。我怀疑有不少都是军方从孤儿院抱走的或者压根儿就是他们秘密开的孤儿院里出来的……”
想想略觉不对，沙绫玉又接了一句，“但这种事，也不能强求……”
这两次出去，都有人损失。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