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凌天他们回到开始时的地方，结界早就已经打开了。不过默看起来好像很累，正靠在山谷一侧的石壁上休息。狮蛮提着木棍守在他旁边，努力保护着他的安全。
其实叶凌天心里很好奇，这么厉害的结界，默到底是怎么打开来的。一开始他就很想看看全部过程，可不知道为什么，默偏偏让他们都走得远一点，实在是吊人胃口......
不过转念一想，也罢，现在打开结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方法什么的，以后也可以学。
看到他们回来，狮蛮离得老远就开始挥手，脸上洋溢着欢喜的笑。然而看他那目光，根本就不是对凌天或豆豆，而是只朝白月凝一人。看来这仆人还真是忠心为主啊，除了月凝之外，即使是恩人也丝毫不关心。
但是凌天看着看着，忽然觉得这狮蛮身上有一点奇怪。他想了一想，才终于发现了症结所在。
“喂，月凝，我问你件事儿。”凌天将头偏向月凝。
“说吧。”月凝冲他微微一笑。
“那个......”凌天受她这么一笑，反而有点尴尬起来，他停了停，才继续道，“我只是想问问你......这个狮蛮......是不是不会说话？”
“啊？”豆豆瞪大了眼睛朝狮蛮看去，脑子里迅速开始回忆。你还别说，从见面到现在，这大个子还真是一句话都没说过。他扭头去看月凝，却见她的神情倒是一脸平静。
“你才看出来啊。”月凝甚至还笑了，“看来你们俩的感觉还真是迟钝。”
凌天不敢相信地眨眨眼睛：“这么说......是真的咯？”
“嗯......”
月凝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不知怎的，她的步子忽然变慢了。
她握紧豆豆的手，看看他，又看看凌天。
“叶大哥。”她忽然低声说，“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秘密？”凌天停下来，“什么秘密？”
月凝见他这么在意，不禁又微笑起来。
“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啦......”她抬头看向远处的狮蛮，目光清澈如水。
“其实，狮蛮是不存在的......”月凝缓缓说出这句话。
“不存在？”豆豆更疑惑了，“他不是好好的在那边么？”
“不是这个意思。”月凝闭上眼睛，“我是说，他只不过是一个幻象，是我用法术变出来的。”
“什么？！”凌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自始至终，这个大家伙都是月凝的分身？！
月凝感觉到凌天和豆豆的惊讶，低下头解释道：“......狮蛮......实际上只是一朵花而已......”
“一朵花？”凌天和豆豆同时道。
“我说过了，我的体内有来自母亲的妖力，将花朵变成人，其实也算是我的一种能力......”月凝看着他们，“如果你们喜欢菊花，或许就会知道，‘狮蛮’这个名字，其实也只是一种菊的品种而已。”
“这么说，他是没有生命的吗？”凌天望着挥着手的狮蛮，默此时也已经醒了。又或许他根本就没睡。
“不。”月凝摇头，“他虽然是我用法术变出来的，但他也是有实实在在的生命的，而且也有属于自己的思想......他和我们只有一点不同......”
“什么？”
“就是......狮蛮是没有灵魂的......”月凝停了停，接着说，“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一天他死了，就只是变回狮蛮花枯萎了而已，是入不了冥界的。”
“怎么会？”豆豆越听越惊讶，下意识地朝月凝靠近了一点道，“怎么还有点恐怖故事的味道了......”
“因为他本来就只是一朵花啊。”月凝被逗笑了。
“我想我有一点明白你的意思了。”凌天点头。
“其实当初只是一个人太寂寞了，所以才创造出了狮蛮，可是没想到他不会说话。”月凝叹了口气，“但是如果不是我给了他生命，他也活不过上一个秋天。”
凌天想了想，觉得这话说得也对。
“挺好的。”他说，“这样你们两个都是各取所需......”
月凝歪头：“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有时候我觉得挺自私的。”
“哪有？你为什么这么想？”凌天感到奇怪。
“其实他本可以像他的同类一样度过一生的，我的所作所为，对他其实是一种打扰。”月凝看着狮蛮低声道，“你说，一朵花的生活，和人类的生活相比，是不是幸福得多呢？”
......好奇怪的逻辑......
......不过细想起来，倒也不是没有道理......从人的角度来看，或许根本不会知道，作为花的狮蛮会怎么想......
“才不是呢！”豆豆突然道，“你看大个子现在的表情，明明就很幸福很开心啊！”
月凝和凌天都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又不约而同地微笑起来。
确实，远处狮蛮天真的笑容，早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很乐意做人，也很乐意做月凝的仆人呢！这都是明摆着的事情啊！只是他们自己在庸人自扰而已。
他们加快步伐向狮蛮他们走去。默站起来，拍了拍身上沾的花瓣和草叶，没说一句话。
想必，他也已经知道了什么吧。
“结界破了。”月凝高兴得像个孩子，连连向默拜道，“谢谢少侠相助！”
凌天心里忽然涌出一丝酸楚，在这荒野之地被囚禁了这么久，真是不容易。
“不用了......”默依旧是冷冷的。他瞥了一眼月凝腕间的狴犴锁道：“不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