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沐凌撇嘴，“我没说什么。”
他不用特地解释。
“我看你误会很深。”东陵爅说完，一声轻哼。
接着又说道：“云暝不像苏兰叶和洛玄霜他们那么又天赋，更不比不上唤元大陆排名上的天才，他的天赋只能算中上，能一路到现在，好几次差点死了。”
“按你这么说，要是别人养他，应该早就死了吧。”实力也达不到现在这样。
不得不说，东陵爅的确很会教人。
他教人不像别人用特别笨的方法，就说你天赋差，那就要比别人更努力，这样才能追赶上他们。
在这个世界，谁不努力？
不努力，就会被人踩在脚下，不知道哪天就死在谁的刀下。
努力，是不够的。
东陵爅教云暝，完全是按照他自身所长，一个人缺点再多，也会有一个优点，一个人优点再多，也会有优点。
让云暝彻底发挥自身所长，以所长强大自身，又一次次把他扔进极为凶险的地方，一次次突破阻碍，才有了今天的云暝！
当然，给他投喂的丹药和天材地宝肯定也不少。
寻常天才要比同样天赋的人修炼的更快，都需要丹药辅助自身，养一个云暝当然更少不了。
“他刚刚跟着我的时候，都是跟我在绝命的深林中走，危险很多，契机也多，那段时间他喝了不少魔兽精血，也夺取很多魔兽经脉。”
精血虽然能够强大身体，淬炼经脉，但也很容易就会把一个弱小的人类吞噬掉，而在绝命深林中走，也有无尽的危险。
要对付深山中的危险和魔兽，他就要吸收精血中的力量，就需要魔兽经脉之力。
因为要活着，所以无论给他什么，他都要承受住。
“你也是看中他这点，才让他一直跟着吧。”萧沐凌往后倒去，在睡椅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
云暝活着走出深林，才是真正通过了他的考验。
“他……很不错。”东陵爅迟疑说出了这句话。
东陵爅不会夸赞人，可谁能让他说出“不错”，那就是相当好，非常好！
现在的云暝也的确是很强，无论是唤元大陆还是召灵大陆，没有几个人会是他的对手。
放高一点，就那上界来说，以他的实力在上界也能横扫一方！
“那他报仇了？”萧沐凌又问。
“猜到了？”的确，是能够猜到。
“嗯。”
云暝在报仇这方面，特别热衷，这是他放不下的事，即便时间过去很久，也强大能够称霸一方，他也没放下。
“他本来是家中庶出，从小他就知道庶出不会有任何出路，他也没想过能够走多高，当个平常人渡过一生也不是不行。
最后却还是成为了家里的棋子，他的生母也在他成为棋子这条路上，死在了他的面前，最后他成了弃子，被家族抛弃。”这些都是云暝当初的原话。
具体的事情他并没有了解过，也没有问过，只是云暝当时说，他就听着。
一个小孩子，没人听他说这些，他很快就会承受不住心里的压力，最后疯掉。
听东陵爅能够这么完整说出这些，萧沐凌立马就知道这肯定是云暝当初说，他只是记住了。
云暝要是知道东陵爅还记得最初自己说过的话，只怕感动的要死。
之前云暝就总抱怨，说东陵爅从来都不记得他，每次苏醒都会把他忘记，要去了域界才会想起他一点点事。
其实东陵爅在恢复一些后，就能记起他，就说明云暝在他心里有一定份量。
毕竟是自己亲手带大，耗费了那么多心血才养成这样，哪会一点份量都没有。
“后来呢？”怎么抱的仇？
“我将他养大，他回到了家里，亲手屠了全族。”东陵爅说的云清风淡。
萧沐凌扬了扬眉，笑着开口，“做的很好。”
棋子，弃子。
要不是遇上东陵爅，这世上不会有云暝。
“我也很满意。”说这话的时候，东陵爅的语气里多少带着几分愉悦。
既已强大，却连自己的仇都不报，又算什么强大？
“报了仇以后，云暝虽然也放下，但在报仇这件事上，总有一分不一样的执着，听到有谁要报仇，也比较热衷。
我想过提醒他，又觉得没什么不好，他觉得怎么样活的自在，那就那样活着，痛快就好。”
人活一世，不就是为了自己活的舒心。
有之前的记忆，萧沐凌要问什么，东陵爅都能回答得上来。
现在他只希望再恢复人形也能如此，没有记忆，浑浑噩噩，真的糟心。
“那不如韩家主家，就算他一笔吧。”既然热衷，那干嘛不成全他。
“可以。”东陵爅也觉得很好。
雪亭早就离开了房间，她看到萧沐凌开始发呆，完全不顾自己，她就知道萧沐凌的心思已经不在这。
她是没说什么，只是没她每次和兽帝有什么交谈，神情都会变得不太一样，眼神也会比平常柔和。
传音。
以前只是听说这世上有这么一种特殊的技能，倒不想还能亲眼见到，得学过来才行，不知道萧沐凌会不会教她。
等她和兽帝说完话，问问她。
雪亭离开水院，就看到云暝站在不远处，并没有离开，她想了想走了过去。
“诶，你这么担心……东陵公子？”他还在这，是在想着要看到兽帝才离开？
东陵公子？
云暝若有所思看了一会雪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