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是个小山村,位于莲花县北面一个较为偏僻的小山沟。那里山峦起伏,群山怀抱,犹如一个世外桃源。虽然全村上下只剩十几口人家,但绵延的水泥路却还是修到了村脚下。倘若有人从村脚下向上望去,就会发现村里修建的全都是那传统的木砖结构的房子。房子很老旧,似乎都有百年以上,精细的浮雕、红色油漆柱、黄土泥砖无不体现古典的美感。
站在村旁小山坡上向下驻望,似乎可以看到池塘、柳树、石桥和老房子构成了一幅唯美的山水画。
虽然老辈们口口相传,村里的房子都是祖辈们一代代按照一幅画卷上的分布给修建起来的。但为什么如此?却没有人知道。如今,时隔千载岁月,那幅画卷更是早已不知去向。
听着窗外滴答的流水声,李云风静静的坐在床榻边沿,咬着嘴唇,强忍着泪水从眼中流出,轻声呼喊道:“坚持,坚持下去,一定要坚持下去啊。”
床榻前,静静躺着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早已过了古希之年,脸上密布的皱纹,看起来有股粗旷的感觉。老人名叫李坤,是李云风的亲爷爷,也是个干了半辈子的泥腿子—农民。说起来,云风之名正是李坤在睡梦中给取的。
如今李坤老了,确实老了,躺在床榻上只能断断续续的呼吸着。但是年轻那回,正值国内军阀割据,李坤也曾参过军、扛过枪、抗过日、吃过皇粮,虽然几十年过去了,但每次聊起这段往事还是会拍着胸脯,自豪的道:“想当年,老子也参过军打过小鬼子!”
李云风眼睛似乎有些湿润,静静凝视着躺在床榻上的李坤,带着颤音,缓缓道:“爷爷,你听得到吗?今天的夜晚,好美,好安静啊。我,我已经有许久没见过这么美,这么安静的夜晚了。你知道吗?我一直喜欢我们学校一个女孩,她是那么优秀,那么漂亮,可是,可是我不敢对她说,也不敢跟她表白。因为我害怕,害怕一表白她就不会再理我了。”
李云风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床榻上没有动静的李坤,接着道:“爷爷,你知不知道,每天放学后我都会躲在校门后面,偷偷的看着她,看着她的笑。她笑起来真的很美,很好看。她有个好听的名字—翎翎,呵呵,是不是听起来很幽雅。她总是爱笑,待人又好,总是………爷爷,你,你听到了吗?”
好一会,李云风看着床榻上仍然没有动静的李坤,又低声重复道:“爷爷,你,你听到了吗?”
半个时辰后,天色越来越暗,似乎有场暴雨即将来临。李云风站了起来,伸手轻揉有些湿润的双眼,低着头紧闭双唇,无声的向着卧室门口走去。
正当李云风就要走出门口时,身后沙哑低沉的喊声忽然响了起来:“孩子,是你吗?你,你终于来了啊。”
李云风身子一阵颤抖,转过身,脸上显现欣喜,忙道:“爷爷,我在,我就在这儿啊。”说完,几步走到床榻前,伸出双手紧紧抓住李坤平放在榻前的那瘦瘪的大手,大声哭了起来。
此时,在宁静的月色下,窗外的风这一刻忽然短暂的停了。床榻之上,顶壁垂挂的白炽灯忽暗忽明,似乎有股不详的预兆。
李坤咳嗽几声,无力的抽出被紧握的大手,轻轻抚摸李云风的面颊,柔声道:“好,好孩子。你,你今年多大了?”
李云风低声道:“爷爷,我十七岁,过了四月就十八了。”
“哦,十八了。”李坤愣愣的看着李云风,瞳孔微微一缩,低声念道:“十八了,都十八岁了。唉,一转眼,第十八个春秋又要过去了!”
好一会,李坤才回过神来,面带慈祥,轻声道:“孩子,爷爷时间不多了,有些事情也是到了必须要告诉你的时候,咳咳,你俯耳过来。”
李云风俯身低下头,静静的看着躺在床榻上的李坤,深吸口气仔细倾听着。
就这样,李坤躺在床榻上断断续续的讲了大半个时辰,主要讲的内容大致是先祖们源自何处,家族一系列的文献记载等等。
突然,李坤双眼一睁,有些急促道:“孩子,你可知道始祖源自哪里,又是何许人也?”
李云风摇头道:“不,不知道。”
李坤静了静,对着李云风微微笑道:“唐太宗贞观年间,始祖乃唐皇座下一代星象方士。咳咳,现在,你可知道是何人?”
李云风凝神细想了想,脸上有些疑惑,不确定道:“唐太宗,星象,也姓李。哦,莫非是一代隐士李淳风?”
据史籍记载,李淳风乃唐皇李世民之臣,生年不详,对天文地理、算经异术、阴阳之道尤为精通,曾与其师袁天罡同著a;一书,流传自今。
“正是。”李坤漠然的点点头,然后有些古怪的看着李云风,缓缓问道:“孩子,咳咳,你可知始祖一共活了多少岁?”
“活了多少岁?”李云风满脸好奇的看着李坤,很是不解,低声自语道。
爷爷这是什么意思?活了多少岁,难道始祖还活了千年万年,嘿嘿,怎么可能,那不是千年王八万年龟了。
李坤看着满脸疑惑的李云风,慢慢闭起了眼睛,面带祥和,轻声道:“咳咳,据祖辈们代代相传,始祖直到离逝一共活了1234岁。”
李云风惊呼道:”什么,1234岁?爷爷,我没有听错吧,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那还是人吗?”
李坤眉头微皱,睁开眼指着惊呼的李云风喝道:“大叫什么,不是人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