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松上前去拉住师傅的手,说:“师傅,你不是可以和我一道去寻找适合我的功法和的前世真身吗?为何我们要分开呢?”小武松一脸的恳求,夹杂着那种稚气纯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一通道人也有一丝伤感无奈,但他瞬间便肃然地化去了那仅仅漾起的一丝伤感无奈,他深知伤感无奈与关爱流泪决然不同。关爱流泪,能激发起更强的斩妖除魔的决心和修真成仙的韧性。但伤感无奈,却可以久久为蚀,瓦解去人的斗志,让人意志消沉。他绝不允许沉浸入伤感无奈。道心惟微,微妙而不可对常人言。
一通道人定了定神,他沉声说道:“天意往往不会事事遂人心愿,人生十有八九不如意,能有一二如意事,便也足矣,岂可强求尽善尽美,上天如此安排,正是要磨炼人的心性,放弃常人心,得法即成仙,不经历一系列的大磨大难,又怎可大浪淘沙去掉人身上作为凡人不好的一些东西呢?”一通道人停顿了一下,默然望了一下小武松那种洗耳恭听的纯真表情,心中一热,说:“徒儿,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那幽冥魔怪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岂可招摇过市地与你一道去,那不是引得那幽冥魔怪又来此杏花古镇兴风作浪,涂炭生灵吗?为师的必须隐藏起来,以避免给杏花镇的无辜居民引来更大的灾难。”
小武松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说:“师傅,我明白了,凡事当以大事为重,我也长大了,该具有男子汉的本色了,勇于担当,不惧艰险,独闯天涯。”
一通道人说:“好男儿志在四方,行万里路,历万千险,双脚踏翻尘世浪,一肩担尽古今愁,倚天独醉乐悠悠,功德圆满自成仙。”
小武松锵铿有力地应了一句:“双脚踏翻尘世浪,一肩担尽古今愁,说得太好了,一听人顿时豪情万丈,豪气冲天,不惧千难万险古今愁。”
一通道人忽慎重地叮嘱说:“前路凶险莫测,你又不再能使出太极阴阳八卦神功自卫,以后全靠你机智勇敢,灵活应变,你切记敌中有我,我中有敌,人心多变,云诡波譎,你一定要多留心眼,善察秋毫,明辩敌我。”
小武松点了点头,说:“师傅,你的意思是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好友也可变敌人吗?”
一通道人正色道:“人本身,人和各种利益关系本就错综复杂,你一定要多加持以戒备心,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你只有小心谨慎,方可在无神通道法使出的状态下,出于本能的反应,下意识,潜意识地趋吉避凶,以求自保。”
小武松感激而又敬佩地望着师傅笑了。修真修道修仙之理,真是玄而又玄啊。
一通道人说:“你随我出来一下,我要试试你在金光洞中无意中到底看到的是哪门哪派的功法。”
小武松随师傅走出了茅草屋。天地一片空旷寂寥,那茫茫无边的月光月色,好像在呢喃细语着天地间的禅道仙机,引人坠入空茫,化身于一片清凉溶溶的月光中。
一通道人把小武松引领到一片松林的空地上,让他等着自己,他要到松林的那边有点事。说着,一通道人飞身跃进那茂密的松树林中不见了。
小武松站在那荒无人烟的松林中,望着四周一片幽深诡异,隐隐有点不安,好像有什么出奇不意的事要发生,他的心怦然而跳,莫名地有点紧张。但旋即,他想到师傅与自己几十年相依为命,是绝对可以信任的人,他便放下心来。他开始有点欣赏地仰望着高远明净的天空,那一轮清新淡远的寒月。天地浩远无边,无论何时出现的月亮,总是茫茫尘世间的极致之美,让人仰望,心旷神怡。
那边更为密不透风,荆棘丛生的丛林中,一通道人站在松林间,先是紧闭双眼而立,一双耳朵在月光中不易察觉地闪动着,原来他是在屏心静气地听四周是否有什么异样的动静。久久地,久久地,他立身于万株松林,万里松涛呼啸中,好像置身于汪洋大海,在聆听大海深处的诡异之声,妖类之动向。一阵寒风吹过,他终于睁开了双眼,从他那略略释然的表情,可以判断出,他并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动静。他开始缓缓地踱着步,闲而无忧的样子,好有点漫不经心。而实则,他的双眼闪动着精光,犀利锋锐地穿透茫茫的月光夜色,在那样审慎地观察着方圆百里内的状况。他显得丝毫不敢怠慢,如同有什么大秘密,绝不可让旁人窥见。
他有点释然,浑身一轻,但当他将手伸到怀中,似要掏出何物时,他忽然顿住了,释然的脸色又顿时变得慎之又慎,他脸上一肃,涌起更多的警觉。他将手挪开了。一通道人又开始向四周机警戒备地巡视。他终是不放心,担心四周有什么隐形之物窥视。
他又开始漫不经心地漫步,但他忽然睁开了天目,只见他的额头一道白光一闪,一只眼在月光下隐约可见。那天目向四周巡视着,好像可以穿透时空,穿透事物,可以透过现象看本质,天目光芒一照,四周的事物顿然显形,不复为原来模样,竟然全都是有生命的。
那天目光照到一棵远处的树上,那树的全身的枝枝叶叶上,全张开了一个个的小口,似诵念着旁门左道的法诀,只见那法诀产生一吸种引力,幽微地吸引着那些月光,一丝一缕地向那树的全身的那些小口中,输送着月光灵气。那棵树的根部,在一阵阵地发着幽绿阴凉的光,阴森森的有股冷气凉溲溲的。一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