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本就打不过，何必强求，不是吗？”莫沫自语，闭上眼眸，两行清泪缓缓流落。
“你没事吧？”楚天眉头一皱，远远问道，不敢靠近，否则这个女人又一记天罚那可就不好玩了。
“没事。”莫沫睁眼，看向楚天，但此时神色中没有了先前的疯狂之色，反而一片宁静。
楚天迟疑，眼前的莫沫给他一种更不靠谱的感觉，比刚才还不靠谱，以前的莫沫是冰冷的，刚刚的莫沫是癫狂的，可现在的莫沫……竟然给他一种温柔的感觉。
温柔？
莫沫？
你没搞错吧？
“那边有海，陪我去逛逛吧。”莫沫偏身，看向一片白雾涌动之处，清风拂来撩起她的凌乱发丝，她淡淡道。
“哦。”楚天看去，虽然没有看到什么海，但也只能老实点头。
白云，碧海，礁石，浪涛……莫沫坐在一块礁石上，远看这清朗风光，眸中有着浅浅的波纹流动。
在认知到楚天已走进她心如此之深的时候，她的确不能接受，因为她自认为自己是冰清无暇的，不可能会有人真的走入她心中。
然后她疯狂了，不能容忍楚天的存在，要将楚天留在她心中的痕迹彻底抹除，来一个便杀一个，只要将所有心魔都杀掉，那么她自然而然能恢复成那个清冷若仙的莫沫。
但直到和楚天一战到精疲力竭之后，她才稍稍清醒了些许，知道心魔，不是这么破除的。
心魔心魔，何谓心魔？心中有所念，即为魔！
她知道楚天已经深种在他心底了，如果越是刻意去抹除，只会越是在意。
所以换个角度想，既然他成了自己心魔，那让自己将这个念想圆满了，在这个虚幻的天魔大世界中，和这个虚幻的楚天做一世夫妻。
如此，心魔自然破除。
“楚天，你知道吗，我有多么高傲……在我被带入雪天宫，拜上任圣女为师的时候，我认为这个世界都是我的，我就是这个世界无冕的女王。”
“然后我遇到了那个人，我记得那时候我十三岁……剑有道师兄来我宗做客，当时我宗竟摆出了迎接一宗之主的阵仗，抱丹相迎万雪开道，我宗掌教亲自接待……他如天上的神仙一般从远处而来，无数师兄师姐师叔师姑陪伴在侧，如众星拱月。”
“很多人都说我喜欢剑有道师兄，因为我只在意他。但其实不是的，因为世间男子只有他入了我眼，除了他之外又有谁还能令我在意？”
“我只是将他当为目标，想超越他罢了……”
无穷白雾涌动之中，莫沫轻叹，靠在楚天肩上，淡淡道：“但太累了，真的好累，剑有道真如天上神子般璀璨夺目，即便那般的平易近人，可也有种莫名的光辉，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是赶不上，哪怕我修成了即便是剑有道师兄炼气境内都不曾修成的神识秘法，都赶不上。”
“因为我知道，不是他不想修，是他不屑于修，他的心中，只有剑，而没有法。”
楚天沉默，听着莫沫讲述她的心迹，从一个青涩少女对偶像的渴望，到逐步成熟后的不甘，想要超越，可又面对现实的无奈。
然后莫沫看向他，温柔笑道：“然后你出现了，我知道师伯的意思，是想弥补我师傅，可你个傻不拉几的小家伙，竟然还真当真了，傻乎乎的来到雪天宫为我保驾护航，哪怕是死都不退。”
莫沫眸中有着波光闪动，显然冰玄秘境内所发生的事，她并不是如外表般平静，此时想来，竟有一分好笑。
她摇头，还想说些什么，可这时楚天不忿了，傻不拉几？还小家伙？
你觉得我会小？
他一把将莫沫揽入怀中，两只眼睛睁大，好似愤怒般想要吓吓她。
莫沫惊愕，可转即便是笑的更开心了，反正这是心魔，不是真的，看来这个天魔大世界真的很懂她啊，知道那个家伙，就是这个样子，饶是这么厉害了，都那么大男子主义。
她嗔楚天一眼，道：“别急嘛，容我缓缓道来，又不是不给你……”
她双手勾住楚天的眸子，踮起脚尖，朝他拥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