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着无边的天际,长龙裹着黑暗的光,少年前途迷茫,呆坐在星月大地上。
“我什么都没有了吗。”少年喃喃道。
水泥建筑横立在面前,夕阳从那里落下,离歌弥漫着无助,充斥在失败者身上,少年一笑,从天台的矮墙上跃下,稳稳的落在地面上。他不相信来世,所以7层下没有惊呼的声响。
“没有就没有吧。”少年又道,转头从楼梯回家。
高考算什么,至少大家都没考上,伤心的不只是你,也不只是我。我们只是被自己抛弃而已,到最后女孩也没法追了,高校也考不上了,所有理想也都化为乌有。这种感觉有些令人绝望。
“滴……”少年裤带里的手机发出声响,是一条短信。他伸手把手机拿出来,是台三星gx2,现在身边的同学都用三星,不过都比他高两个档次,是gx4.
短信内容大致是明天回校的各项工作,包括填报志愿的教学会议,照毕业照等。对于这些,少年叹了口气,无法说什么。三年就这样过去了,什么回忆也没留下。认识了一帮朋友,学了点人生皮毛,仅此而已,别人的幸福,别人的欢笑,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连高考前信誓旦旦许下的承诺都成为空话,结果该如何?大概会变成别人口中的笑话。
少年回到家里,晚饭已经做好了,母亲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愤怒,没有咆哮和冷嘲热讽,这个和以前大不相同,少年问过理由,母亲只是淡淡道:“过去的就不要纠结了,你努力过我知道,没有就没有吧。”听到这些话,少年心里还是好受很多的,至少他还愿意为以后负责。
“奎文,吃饭了。”母亲喊到。听到母亲的声音,奎文已经坐在饭桌前了,母亲从厨房里把汤拿出来,一桌饭就完成了,今晚又是奎文最爱的琴鱼汤,无论什么时候,母亲都是这么体贴自己。
“妈,吃饭。”奎文也说道。
晚饭吃得很安静,在这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家庭里。没有贵族的奢侈,没有穷困的拖累,也没有痛苦的束博。所有神话都出现在想象里,于这个家庭没有关系。
“学校选的怎样了,有没有想好什么学校?我听张阿姨说,交通职业技术学院很不错,你有没有考虑过。”晚饭吃得差不多,母亲轻声问到。年近五十的母亲叫李芳,年轻时和奎文的爸爸一起经营一家小企业,做纺织生意,几年前企业遇到世界性金融风暴,破产后举家搬迁到另一座城市里。
杨奎文爸爸杨真一年前和奎文的小叔去了北方,说是去赚钱,然而整整一年都没回来,奎文只能偶尔在电话里和他聊聊,连高考这段紧张的日子也都只是听到爸爸的几句鼓励的话,因而母亲对她的丈夫抱怨极大。
李芬见儿子保持沉默,她心里也是不好受,儿子在高中不能说是个乖学生,但是也为高考奋斗过。虽然她不知道奎文在高中阶段究竟做过多少事,但却也知道儿子在高三后经常得到他班主任对他的高度肯定。
“你儿子高三以来学习很认真,任课老师给了他都说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想以前一样浑浑噩噩了。”
“你儿子英语进步很大。”
“你儿子政治上很有前途啊。”
“你儿子简直是奇才。”
……
诸如此类的话在高三阶段不断的灌入李芬耳朵里,如潮水一般,让李芬很有面子,事实上她觉得儿子在考入本科的问题上也绝对是手到擒来的,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世事大都不尽人意。
吃完饭后,杨奎文很早就跑去睡觉了,因为明天是出丑的日子,今晚心情不好。
哎,如果有神仙,就好了。
第二天,7点半,天已全亮。夏天的早晨天亮的早。
杨母已经起床了,今天母子二人都要参加这个学校会议,杨奎文打开房门便见到桌子上准备好的早餐,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难过。
“妈,你起的很早吗?”
杨母正在绣纸花,微笑道:“没有,我六点多才醒,快去洗漱,桌子上有面包,吃完我们就走吧。”
奎文点点头,不多时他便准备好出门了。
回到学校已经9点了,这大城市的路很远,一路乘公交车都花了一个小时。等到他们到学校时,学校里的气氛很高,主要集中在高中毕业班这里。高考完后无论考的好坏,大家都不大愿意去在意分数,反正过去就过去了,考完后最重要的是把高三错过的快乐时光补回来。
奎文回到班级,男生女生都在不停地讲话,全然忘了这夏天的闷热,奎文也有自己的朋友圈,所以他一进门,同班的哥们就都围过来,唧唧歪歪问个不停,却都不是问考的好坏,而是问最近去了哪里玩,有没有泡妞之类的。
“咳咳,这个…对了阿串,家长是不是进会议厅开会啊?”奎文见大家问的正嗨,也不理睬,指了指教室隔壁的一个会议室问到。
阿串是奎文的室友,和奎文关系不错。他点点头,模仿着级长的口音说到:“请各位学生家长到高中楼二楼会议厅开会。”
阿串的模仿顿时引起几个人的大笑,奎文也跟着笑笑,然后看看会议室门外的级长,杨母已经进入会议厅里了。
“奎文,明天唱k么,大伙都去。”阿串问到。
“明天?行吧,我们几个么?”奎文看了看面前的几个哥们,问到。
“不是,当然不是。阿豪和木门都有女朋友了,他们当然还要带上家属了啦,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