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啊，又去帮人画画啊？”一个正在门前洗衣的中年妇人抬了抬头道。
“嗯，王妈，我爹回来了吗？”清朗的声音来自来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少年算不得是什么长得很帅的人，只是眉目十分清秀，脸上略带的几分稚嫩，使人觉得十分亲近。少年背后背着一个大木箱，这与他的小身板显得极为不符。
“唉，你爹倒是回来了，不过看他又是醉醺醺的，估计又是到哪去喝酒去了”，这位被肖明叫做王妈的人有些惋惜的道，“自从你妈死了以后他就一直这个样子，你一定要好好劝劝他。当初他来这个村里的时候，据说还是个大陆上都闻名的人，如今却变成这个样子，真的是有些可惜了啊。”
肖明倒是也听到过他父亲很厉害的传言，只不过也没想太多，以为他只是帮几个大人物画过画罢了。因为他也就教过自己画画，他还会别的什么自己还真的是不知道。这时也没表现出太多的疑问，只是略带些感激的答道：“我知道了。”
“好，那你快回去吧。”肖明点了点头，拍了拍背后的木箱，就向胡同深处走去。不一会肖明就来到一扇木门前，这木门明显是用了很久了，上面已经有了许多深深浅浅的划痕。推开门，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肖明用手在鼻前扇了扇，还只是个孩子的他显然是很不喜欢这味道。屋内光线很暗，他走进屋里把背后的木箱挂在了木门边的倒钩上，随后又走动了几步将门窗都开了出来。阳光透过打开的窗户射入房内，流通的空气也将屋内浓郁的酒气驱散了几分，肖明脸上的不喜也渐渐消失。他的视线在房里转了转，叹息了一声，在门背后取出一把扫帚，扫起地来。
将房子打扫干净后也没忙着去找他的父亲，只是在那木箱中取出了一个粗布制的小袋子，和几棵廉价的蔬菜。之后他便将菜放于一边桌上，自己拿着布袋来到了里屋。屋里的木板床上有一个衣衫残破，头发也十分脏乱的男人正在睡着，还时不时的笑两声，显然是在做着美梦。肖明没去打扰他的梦，而是来到了床头的柜子边，从布袋里倒出了几个碎银子，这些银子很不规整，都是奇形怪状的很小一枚，也就只有12个，肖明拿了两个放在自己的兜里，其余的都放在了父亲床头的柜子中。然后就一声不吭地出了房间，将那几科蔬菜放在厨房的锅中煮了煮，又蒸了两碗米饭。于是就做在了桌边，也不去动桌上的饭菜，而是闭着眼睛，也不知他在想着什么。
过了良久，里屋里终于有了动静，一会儿一个男人就揉着头走了出来，俨然就是刚才沉睡的那个，当他发现房里还有一人时明显愣了一下，说：“那么早就回来了？”肖明睁开眼睛，看着男人说：“你应该换件衣服了。”
“不行，这可是婉儿为我做的。”男人明显急了。
男人说的婉儿就是肖明的母亲月婉，她在肖明6岁的时候就死了。男人这么说让肖明有些生气，然而一想到母亲，他眼角就湿润了，声音有些嘶哑的吼道：“你要是真在乎娘，就不要整天这么一副醉生梦死的样子，给我振做起来，你不是很厉害的吗？你以前那些优点都到哪去了，你以为如果娘还活着会喜欢现在的你吗？不要自作多情了！”
男人受到肖明这一连串的轰炸，随即便怔住了，过了一会才缓了过来，叹息了一声：“唉，别想那些了，吃饭吧。”
听到男人这么说，肖明也不理他，自己就拿起碗筷吃了起来。男人看到他这孩子独有的情态，不禁的摇了摇头。
“有人吗？”这父子俩真吃饭时，门外传来了一人的声音。其实门开着，外面的人已经看到了屋内的人，可是出于客套还是先问了一声。
“你找谁？”肖明放下手中碗筷，来到门前问道。
“我找肖明先生。”叫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一袭黑袍将几乎大半个身子都罩了去，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显得很冷酷，可是又有几分说不出的怪异。
“你不是本地人吧？”肖明有些疑问道，这个村的人几乎都认识自己，可是眼前这人却不知道自己就是肖明。
“怎么？难道找肖先生还要自报家门不成？”那黑衣男人没好气的道。
“算了，还是免了。我就是肖明，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肖明放弃了和他的争执，直接问道。
“你就是那个画师肖明？”，黑袍男人听了肖明的话后显得十分诧异，又有几分尴尬，打量了下眼前这个个子不高的男孩，想到自己先前以为这孩子只是肖明的孩子或学生，又不禁摇了摇头，随机正色道“肖明先生，我家老爷找你。”
“叫我肖明便好”，肖明不喜欢这个先生二字，像是自己很老似的，“你家老爷是谁，有什么事吗？”
“我家老爷叫秋阳，最近才刚到的这清水村，现在正住在村内的驿馆里，此番找先生你是为了要给他朋友绘个像。”黑袍男人答到，然而他和肖明都没发现，当他说到“秋阳”这个名字时，肖明父亲肖敬的身子轻微的颤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好，我知道了，你明日再来找我去详谈吧，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肖明了解后，也就应付了一下，一切等明天再说吧。
“嗯，我明天上午来找你。”黑袍男人收到答复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便转身离去。那男人走后，肖敬就从凳子上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