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城壁和沈眠风微一打听,拱手道:“原来是‘书墨天机’大驾光临,难怪了。”
齐御风也不答话,只是静静的盯着桌子,他知道现在决不能分神,体内的真气已经开始慢慢汇聚丹田。
杨城壁也不生气,坐了下来,道:“我这几个朋友也想一起下注,齐少侠意下如何?”语气虽像是询问,可是旁边的谢羽,赵天龙,还有沈眠风三个人已经坐了下来。
杨城壁道:“既然是大本事的贵客,那这次的玩法便须得改改,要先下注,后摇盅,而且只压大小,如何?”
齐御风冷冷道:“没所谓,我压小。”
杨城壁一笑,道:“那我们几个全都压大好了。”说完一示意,站在旁边的荷官擦了擦头上的汗,拿起篩盅开始上下摇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紧张的看着。
摇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荷官这才小心翼翼的把篩盅放下,但见他满头大汗,这个平时轻而易举的动作,此时却耗费了他全身的力气才能做完。
齐御风知道里面的点数加起来属大,他手放桌边上,运气成束,准备将盅里的点数换成小。齐御风的武学主要是指法,因此内力是集气成锥的方式发出,以致他能精准的撞动色子,如果换成雁无忧或者冷小小,又或者是叶随云,都无法如他般控制里面的色子。
就在齐御风以内力触及篩盅的时候,不料对面也是一股力道传来,仔细一看,原来是赵天龙双手推在桌上,要干扰齐御风,从两人的姿态来看,已经高下立判,赵天龙双手紧紧推在桌面上,而齐御风是单手轻拍,有点眼光的人就知这二人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两股力量在桌下一撞,只听赵天龙一声大叫,连人带椅向后翻去,‘通’一声摔了个‘倒栽葱’,好不狼狈。场中众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赵天龙立即跳将起来,涨的满脸通红,指着齐御风骂道:“臭小子,你,你。。。”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僵在当场。
齐御风一咧嘴角,道:“阁下想要表演杂耍也等赌完了再说吧,不过我看这样的杂耍动作也算不上什么了不起。”
众人更是轰然大笑,慕容云清笑得更是几欲流泪,虽然大家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刚才那一幕确实是滑稽好笑。
就在现场笑声未停之时,齐御风突然感到一股更强的力量传来,紧紧锁住自己的气息,让自己不能轻易的变换色子,从方位判断,正是‘雷霆手’谢羽所发。只见他也是双手紧按桌面,神色凝重,狠狠盯着齐御风。
齐御风也将另一只手搭上,内息直冲手指悬钟穴,阳明指力疾出,叠加在自己之前的内息上,猛力一撞,谢羽就觉胸口一痛,险些一口血喷出,好在他硬生生的忍住才不致与当众出丑,可是脸色却已经好似金纸,焦黄一片。
沈眠风嘿嘿怪笑,也把双手放在桌上,十根手指犹如槁木枯杈一般,哪里像是人手,说是鬼爪子倒还更贴切些。站在周围的人都不自觉的退开两步。
虽然样子难看,沈眠风的功力可不是说笑的,此时他一加入,情况立时转变,齐御风感到压力骤然变大,谢羽的力道还没消,又加上沈眠风攻来的,自己已隐隐有些支持不住。可是到了这个当口,纯以内功相搏的局面,就算他想认输也不行。只要自己的内息稍微一收,对方会马上趁势推进,那个时候就算不是当场死亡,也必受重伤。因此虽然情况危险,但以势成骑虎,齐御风必须硬撑下去。
此时三人发力的终点都集中在篩盅之内,因此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了奇异的一幕。只见没人触碰的篩盅开始颤动起来,里面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要知道这三个人角力纠结在一处,互不退让,篩盅里面压力渐增,三个色子被这几股压力一逼,在里面乱碰乱跳。只把在场的赌客和旁边的荷官看得目瞪口呆,不知怎么回事。
谢羽得沈眠风之助,缓了过来,他又慢慢催起内力,加强对齐御风的紧逼。沈眠风却越来越惊讶,想不到这个小子年纪轻轻,在自己几乎全力攻击之下,还能硬挺着,况且自己这边还有个谢羽帮忙,这情况说出去,等于已经输了。如果今天不能除掉此人,日后必是祸患。想到此,沈眠风又一鼓气,将功力推到最高,直攻齐御风。
齐御风此时已经苦不堪言,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而且还在增强,好不让自己喘息。
旁边的慕容云清终于看出情况不对。只见齐御风脸色发红,额头见汗,神色显得很痛苦。云清好歹也是习武之人,就算她再大意,此刻也知道齐御风陷入了危险之中。加上篩盅的晃动,她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情急之下,她忙喊道:“杨庄主,此局算我们输了,请开盅吧。”
杨城壁笑道:“姑娘莫急,齐少侠还没说话呢,好歹也要尊重他的意思再开盅吧。”他心知肚明,齐御风现在别说开口了,就算眼珠子也动不了半分,本就是要趁这个机会取了他的性命,怎可能给他机会逃走呢。这般想着,杨城壁也把手搭在桌上,运起功力,要趁此时一举杀掉齐御风。
杨城壁此时动手,也是因为吃惊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