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白衣苍狗,短短几小时之后,花寒与冥夕也到了说再见的时候了。
“明日清早,我就会随外公一起离开冥界,你会来的吧?为我送行!”
花寒这近乎哀求的声音,让冥夕着实动摇,可冥夕还是咬了咬牙,摇了摇头,紧接着,便是一狠心转过脸去,不敢直面花寒。
“也对,我们是兄弟,以后见面的机会多得是,看我这么婆婆妈妈的,搞得像生离死别似得。有点丢人啊..”自娱地摇了摇头,花寒便不再多言。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很是压抑,好似整个屋子结了厚厚的一层霜一般,冷寂,沉默。
而就在这时,“嘎吱!”一声开门声,终于打破了这一股沉重。
花罡推门走进,见花寒和冥夕都坐在板凳上,各自的脸分别撇向一边,顿时猜到了七八分,便走到一个凳子前,也坐了下来。
刚才的开门声一时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等到他们纷纷转过头来的时候,正好与花罡那慈爱的目光四目相对,一时间使得屋子里的气氛更是沉重。
“怎么了?两个小家伙。不就是一段时间见不上了吗,怎么都一个个阴沉着脸呢,小孩子,就该多笑笑嘛。”为了彻底让这沉重的气氛消失,花罡连忙安慰两人道。
“爷爷,我明天一大请早儿,就会和外公到南溟去了,现在就提前跟你道别了。”说着说着,花寒站了起来,在向自己慈爱的爷爷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外,就欲沓出房门。
就在花寒快要消失在屋子里时,久久不发话的冥夕说话了,“天色看着也不早了,我也是时候回家了。”
话音一落,冥夕就快速迈步走向屋外,而就在与花寒完全分道的那一刹那,那来自心底对兄弟最深地一句告别词,还是没说出口,只是,化为了一句更深的鼓励,“我要看着你屹立在世界顶端的那一天!”
再者,花寒便是与冥夕分别走向两边,各自的头再也没有回过。
花寒的心情已经不再那么沉重,压抑了,只是,忽然想到一件事,才有了无声的离开。
即使父母不知身在何处,但是花寒那尚未成熟的心智里,隐隐觉得,他需要来广场上一次,需要将自己的心事告诉那块无生命的大石头,唯有这样,这冥界,这冥宮,这亲人,才不会阻止他那坚定的步伐。
“父亲,我明天就要和外公一起去南溟了,这一走,也许是一年,两年,四年,甚至还有可能是十年,我们都不会再见面,即使我知道十年之后,我们一家重逢的机会也很渺茫,但我坚信,这块石头,一定可以将我此时此刻的心情完好无损的传达给你和母亲。请再等待一切时日吧,我一定会成为强者,一定会去找你们的!”花寒用手掌轻轻地抚摸着那块大石头,就那么一直抚摸着,直到夕阳西下,皓月当空,银白色的月华洒满那片广场,也没有离开。
这一切,也被随后赶来的花罡和上官澜看在眼里,但他们只是远远地注视着自己的外孙,并没有前去打扰,因为他们明白,这种情况下,花寒还需要一点时间去割舍,去怀念,去拥有一个自己的思想空间。
夜,是无情的,也是最善解人意的。她给人一个安静的空间,给人一个自我安慰的时间,但她又那么性缓,以至于这夜是如此漫长,如此孤单不堪。
这苍白的夜色里,花寒那瘦小的身躯是那么形单影只,可他的心却又那么坚定,信念又事那样般的强大,或许只有这样,那温馨的日子和生活才会再回到自己的身边吧。
“强者,注定是孤独的,父亲,你说过的吧!”
.....
旭日从东方再次冉冉升起,带给大地以阳光明媚,仿佛为这冥界大陆披上了一袭红纱。只可惜,今日,是别离之日。
那硕大的广场之上,花寒那瘦小的身影就那么紧紧地依偎在那块黑岩旁,不知何时无闻的进入了梦乡。
而上官澜一行人,早已收拾完毕,正待出发。
一行人都静静地站在花寒的身旁,望着花寒那入睡的稚嫩脸庞,那面容上一层挥之不去的思念与哀伤,并没有一人察觉不到,只是无能为力罢了。
送行的人,并没有很多,冥界只花罡一个,作为一个爷爷的身份。
花罡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花寒的肩膀,好一会,才见到花寒肉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皮,不情愿的睁开了眼,一道刺目的眼光顿时射入花寒的眼球,使得花寒很快得再次闭合了双眼。
“这是..,难道..已经到了该走的时候了嘛!那么,爷爷..再见吧!”
花寒那失望的眼色,上官澜都看在眼里,但同样作为花寒的亲人来说,他的爱,注定不会少于花罡,只是这爱,没时间表达而已,所以,“日后南溟,外公愿为你闯出一片天来!”
“老花,,无需多言,我们走了!”说罢,上官澜长袖一挥,一道乳白色神力自手心之内迸发而出,似要漂白这无尽天空,随即很快的,那乳白色神力,便化作一艘巨大的飞船,静静地漂浮在离地面百尺有余的空中,等待着众人的搭乘。
“走!”
一时间,所有南溟之人腾空而起,纷纷降落在那巨船上。上官澜一只手抓住花寒,随后也稳稳地降落在飞船上,而那飞船踏脚的最前方,便是炎焱,柳擎的身影。
“就坐!”
又一道命令自上官澜口中传出,无数修士顿时各自爆发出自己的力量,只见一道道不同色彩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