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0五回张唐违命甘罗使赵
太后渲淫假父乱宫
话说吕不韦意欲命张唐前往燕国为相,可是,张唐却不愿意奉命,便以年迈体弱为借口推脱。吕不韦劝谏说:“将军不必谦让,将军虽年迈,但文武兼备,久经沙场,足以胜任也。”张唐再次推辞说:“丞相所言差矣。臣总感觉有一种不祥之兆,恐难以胜任也。”吕不韦闻听,便召太卜,为张唐占卜凶吉。太卜奉命作法占卜。当取出占卜结果,乃是“大吉”。吕不韦见此非常高兴的说:“此乃吉兆,望将军勿再推辞也。”张唐见此无语,只好退下。
张唐退朝回到家中,思虑良久,总觉得此行不是好兆头,可又有难言之隐,便托病不行。这样一连十余日,吕不韦见张唐还没有赴燕的意思,便亲自前往张唐府中探望。
张唐闻报丞相吕不韦亲自前来,知是为赴燕之事,无奈只好出门相迎。吕不韦见张唐亲自出迎,细观之,其脸上气色和好,并无病相,便说:“吾观之,将军神采奕奕并无病也,而不肯赴燕,必是另有隐情矣。”张唐闻听点头,便将吕不韦迎入大堂之上,相对而坐。张唐对吕不韦说:“丞相,实不相瞒,臣非不愿赴燕拜相,臣所虑之事乃赵也。臣屡次伐赵,赵之君臣恨臣入骨髓也。赵王曾传令国中:‘凡得张唐者,赐地百里!’故赵之上下皆欲得张唐之首耳。臣若赴燕必经赵,臣唯恐未能入燕,而亡于赵,误丞相之伟业矣。”吕不韦听罢微微一笑说:“将军多虑矣。赵所恃者,燕、赵之盟也,若燕附秦,燕、赵之盟必解。一弱赵势孤,何以敢杀戮强秦之使乎!”张唐见吕不韦如此轻视赵国,便说:“丞相所言差矣!当今天下诸国,能与秦抗衡者,唯有赵也,万万不可轻敌矣!”吕不韦闻听心中不乐说:“将军所言不错,不过,将军此行所负重任,就是破燕、赵之盟,以弱赵也。”而张唐仍是辩解、推辞,不愿赴燕。二人争吵良久,互不相让,吕不韦气得脸色大变,甩袖而去。
吕不韦回到相府,仍是怒气未消。这时吕不韦门下有一位少庶子,名叫甘罗,年仅十二岁,乃是当年秦相甘茂之孙。甘罗见吕不韦满面怒容的回到相府,不知出了何事,便来到厅堂之上拜见,问吕不韦说:“丞相不知为何事如此不乐乎?”吕不韦抬头一看,乃是小甘罗,便说:“汝亦小小孺子懂得什么,不必多问也。”甘罗却说:“丞相所言差矣!臣以为,丞相之忧,亦臣之忧也。故丞相门下之士,当为丞相分忧也。丞相如不能明所忧之事,臣何以效忠乎?”吕不韦闻听,觉得甘罗年龄虽幼,所言确有道理,便对甘罗说:“今日吾前往张唐府中,催促其速速赴燕拜相,以破燕、赵之盟。而张唐固执己见,执意不肯,岂能不怒乎!”甘罗闻听轻轻一笑说:“丞相勿怒也。此等小事何须丞相出马,待臣前往,张唐必会俯首听命矣。”吕不韦却轻蔑的说:“本相亲往尚不能说动,汝一孩童岂能为本相分忧乎?”甘罗闻听丞相不相信自己,便解释说:“昔项橐七岁,孔子拜为师。今臣已是十岁有二,长项橐五岁,何以不能为丞相分忧乎?故臣请一试之,若不能,丞相再训斥未晚也。”吕不韦听罢,才知甘罗之智确实不一般,便改换了语气说:“孺子若果真能使张唐赴燕拜相,本相必以上卿之位而屈之。”甘罗闻听吕不韦如此一说,事成之后,封自己上卿之位,心中欢喜,便说:“既如此,就请丞相在府中恭候之。”
甘罗与吕不韦告辞来到张唐府中。张唐闻报甘罗到来,知是吕不韦门下的少庶子,不过一孩童,并不介意,便命人将其带到大堂等候,自己穿好衣服出来相见,便说:“孺子何以有闲暇来此寒舍耶?”甘罗去是满脸忧伤的说:“臣闻知将军将死矣,故前来吊唁也。”张唐闻听不乐说:“本将军虽年迈,但身体硬朗,岂能死焉。”甘罗见张唐并不知道自己正处在危难之中,便很郑重的问:“将军之功与武安君白起相比如何?”张唐毫不犹豫的回答说:“昔武安君南挫强楚,北威燕、赵,攻伐韩、魏,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攻城略地不计其数。吾之功远不能相比也。”甘罗又问:“昔应侯范雎用于秦之权势,与文信侯吕不韦用于秦之权势相比,何人更大,更横之?”张唐回答说:“吾以为,昔应侯范雎之权势远不如文信侯,亦不如文信侯专横也。”甘罗听罢稍加停顿又说:“将军既然知之,昔应侯范雎之权势远不如文信侯之权势,亦不如文信侯之专横,何以文信侯亲自来到府中请将军赴燕拜相,以破燕、赵之盟,而不肯从命乎?”张唐闻听是瞠目结舌,不知该如何回答。甘罗接着又说:“昔应侯范雎意欲伐赵,请武安君白起为将,而武安君白起以为伐赵时机未到,不肯从命。应侯范雎一怒而消其爵位,逐出咸阳。当武安君白起行至杜邮,应侯范雎再怒,将其赐死矣!今文信侯亲赴府中,请将军赴燕拜相,而将军不肯。可知,彼应侯范雎不容于武安君白起,而文信侯岂能容于将军乎?故吾知将军将死,特来吊唁矣!”
张唐闻听甘罗之言脸色大变,心中惊惧,呆滞半晌才说:“如此说来吾命休矣!还请先生教之,以脱此难焉!”甘罗又说:“燕、赵皆弱于秦,如今将军奉大王之命出使燕国,虽途经赵国,其岂敢捕杀将军乎?将军当奉命而行之,入燕可封侯拜相,同时为秦建功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