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会盟日期将至,秦昭襄王闻报,楚怀王果然亲自赴会,心中暗喜,便命泾阳君公子悝假扮成自己的模样,乘自己的车驾,侍卫具备,诈称秦王,前往武关迎接楚怀王。命大夫司马错率秦军一万跟随“护驾”,命小将军白起率秦军一万,埋伏在关内,以防不测。
数日之后,楚怀王果然率上官大夫靳尚等重臣,及千余兵士,来到武关。司马错率秦军将士,先前往武关之外迎接。楚怀王见司马错前来迎接,心中有些不乐说:“老将军前来,秦昭襄王何在?”司马错连忙施礼说:“秦王已在关内恭候大王矣。”然后,将楚怀王等皆迎入武关后,命兵士将关门紧闭。楚怀王不知何意便问:“老将军何故紧闭关门乎?”司马错解释说:“大王勿虑,此乃秦法也。边关之门不可随便出入,随开随闭矣。”楚怀王闻听不再疑虑。
待楚国将士等皆入武关后,司马错命人将其安顿后,设宴款待,然后陪同楚怀王前往关厅与“秦昭襄王”相会。大约行有一里之路,只见前面旌旗招展,宫廷侍卫排列两旁,确有迎国宾之仪式。楚怀王见此心中欢喜,觉得秦确有言和之诚意。可是,来到近前,只见从侍卫之中,走出一人,虽然王袍加身,锦衣玉带,但是,相貌行为却不像自己的爱婿秦昭襄王,心情顿时紧张起来。这时司马错在一旁催促说:“大王,秦王已至近前何不与之相会乎?”楚怀王无奈,只好在别人的搀扶下,走下车驾,来到近前,细观之,果然不是秦昭襄王,脸色顿变。而身边的十几位大臣,只有靳尚认识秦昭襄王,知此人不是秦王,别人并不知真假。这时楚怀王面带怒色问:“汝乃何人,竟敢冒充秦王耶?”只见那人迎向前去,深施一礼说:“大王勿虑也。臣确非秦王,乃秦王之弟泾阳君是也。今因王兄身体不适,不能到此,故奉王兄之命代行王事,以迎大王矣。”楚怀王又问:“秦王何在?”泾阳君公子悝回答说:“王兄在咸阳恭候大王,还请大王休息一日,待明日臣陪同入咸阳与王兄相会焉。”楚怀王闻听疑虑重重的说:“秦王遣使致寡人之函简,约定在武关会盟,何故妄自改为咸阳乎?”泾阳君公子悝解释说:“王兄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不能远行,又恐失信于大王,故命臣以君王之礼而迎之。”楚怀王听罢是无可奈何,只好跟随泾阳君公子悝一同前往关厅。那里已经摆好酒宴,泾阳君公子悝是热情招待,皆善待美言,使楚怀王打消了顾虑。
第二日,楚怀王在泾阳君公子悝的陪同下,吃过早饭,便登上车驾前往咸阳。可是,再看自己身边只有几位重臣及几十名侍卫,其余兵将皆被司马错留在了武关,再寻靳尚已是不见踪影,方知自己又一次受骗。
原来上大夫靳尚昨日见秦昭襄王未能前来迎接,就知已经受骗,待到深夜之时,便悄悄地离开馆驿,绕过武关,逃回楚国。直到这时,楚怀王才知道后悔晚矣,已是无可奈何,不由得长叹一声:“寡人悔不听屈原、昭雎之言,为靳尚、公子兰所误也。”泾阳君公子悝在一旁听罢,安慰楚怀王说:“大王勿忧也,王兄不会伤害之。”
秦昭襄王闻报,公子悝已经陪楚怀王来到咸阳,便召集群臣集聚于章台之上。秦昭襄王面南而坐,群臣侍立两旁,传旨使楚怀王面北参拜,视同藩臣。楚怀王见此大怒不拜说:“楚、秦非藩属之国,地位相当。寡人乃楚之王也,岂能拜尔西辟之国乎?况且,尔乃寡人爱婿,晚辈也,岂可如此无礼耶?”秦昭襄王却笑着说:“此一时彼一时,楚屡败于秦,何言‘地位相当’乎?寡人乃秦之王,见寡人行国礼,秦之法也。”楚怀王仍怒说:“寡人乃楚之王,非秦之臣也。尔乃晚辈,当参拜寡人矣。”秦昭襄王不再与之争辩,直截了当地说:“拜与不拜,寡人不强之。今请尔到此,不为别事,只是为得巫、黔中两郡。倘若能将二郡割让与秦,寡人便可再续秦、楚之谊,送尔归楚也。”楚怀王闻听心中气愤,但已是无可奈何,缓和了一下口气说:“如此说来,秦若想得楚地,何以使如此诡计耶?以秦之强,自可去取,何人能阻之。”秦昭襄王却笑着说:“寡人之所以如此,乃是为秦、楚庶民百姓所想也。如此,秦即可得地,又免刀兵相见,岂不是上策乎?”楚怀王闻听秦昭襄王如此狡辩,知其必得二郡,如若不然,自己就难以归楚,只有忍痛割爱,答应其所提的任何要求,待自己归楚后再寻机报复。楚怀王想到这里便说:“既然如此,寡人愿与大王立盟,将巫、黔中两郡割让与秦,就请遣一将军,跟随寡人入楚受地如何?”秦昭襄王却说:“立盟不可信也。必请大王先遣使归楚,将地界交割分明,秦接收之后,方能为大王践行矣。”楚怀王闻听大怒说:“大王既然如此不信任寡人,两郡之地不可得也。”秦昭襄王见楚怀王又不肯割让二郡,便命兵士将其押回馆驿看管起来。
再说靳尚绕道逃出武关,逃回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