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堡里,空旷庄严的大殿中,寂静无声,一位红衣的女子站在里面,抬头专注的看着正中的座椅,表情肃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思绪飘远,记忆回到那茫茫群山,以及那萧杀的一幕。
花姑从陷阱里面飞出来的时候,大堂里面那些中毒的人都被扶到一旁,她看了看坐在正堂的卢芳林,腹部已经被包扎过,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对方问:“你想说什么?”
花姑没有说话,只是把一瓶药扔给了旁边的人,说:“把这个给他们服下,一个时辰后,毒就可以解了。”她转头看向卢芳林,“跟我合作,虽然不能保证给你含珠颜,但你要的,不过是你夫人活过来,我可以帮你。”
“你的条件是什么?”
花姑摆摆手:“放了我们。”
卢芳林皱眉,“这么简单,我如何相信你。”
花姑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颗药,说:“先让你夫人服下这个,这个可以让她恢复知觉,是不是有效,你一试便知,含珠颜只是保持她不死,并不能真正治好她,你心里很清楚,跟我合作,她活下去的希望更大,要不要?”
卢芳林的表情有些挣扎,但看的出来,他已经动摇,他要含珠颜也不过是希望能拖些时间,只要稳住病情,他再找厉害的大夫,不管多久,冬来终有一天会醒过来,可现在对方说可以治好冬来,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这个世上真的有人可以治好冬来吗?他脑子乱乱的,天人交战了半响后,他选择相信这个女人,因为没有更好的办法,事实上,从冬来服用之后的一个时辰里,他活的如同油锅上的蚂蚁,一方面担心对方给的是假药,只是想拖时间,一方面又希望对方的药真有奇效。
冬来的呼吸很平稳,一个小时后,虽然没有醒过来,但手指轻微的动了动,这一动,让他看到了希望。
那群白衣服蒙面人冲进来的时候,他正往大堂的方向走,刚走到那边就听到厮杀的声音传来,想也没想的往那边冲了过去,一伙不知底细的白衣蒙面人正跟自己的人拼杀在一起,地上到处是鲜血和尸体,那些人的速度,手法干脆利落,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人,他一路拼到大堂,里面已经打成一片,花姑在里面已经跟对方交上了手,显然她体力有些不支,一头的汗,招架很是吃力,一个蒙面人从背后偷袭她,卢芳林想也没想的用胳膊挡了过去,把她从那些混战中拉了出来。
“怎么回事?”她被卢芳林拉到一个暗室。
卢芳林看了一眼外面,摇摇头,“本来我还以为是你的人,但看到他们砍向你的时候……”他说着,抱着受伤的胳膊,那刀砍的很深,削掉的一块皮肉下面,可以看见骨头,伤口的鲜血不停得往外流,他脸色有些苍白,花姑从容的撕下一块布,把他的手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也许是跟着我们进来的。”她一边帮他处理着,一边说着。
她处理完,望了一眼外面,问:“时间不多了,现在你都得听我的,我可以保你们出去。”
“为什么”
她皱眉看了他一眼,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别那么多废话,现在我跟你说的每一句你都听好了,你们除了进来的路,这里应该有个秘密通道才对,我需要你带着你的村民撤离,留十个人给我。”她说。
卢芳林莫名的看着她,疑惑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条秘密通道。”
她想了想,微微一笑道:“感觉,我猜会有。”
卢芳林怔怔看着她半响,最后苦笑着摇头,“你真是一个怪人。”
“没时间聊了,带着你的人赶紧从密道离开。”
卢芳林从屋子的地道里抬起头,不解的问:“我的妻子怎么办,她还在屋后的竹屋里面。”
“你受伤出去就是找死,在这里等着,我会把她带出来。”
卢芳林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本想反问对方为什么这么确定,但还是没有说,只是问:“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不知道。”花姑眼神迷茫,却又莫名的笑了笑,“也许是宿命吧。”
卢芳林一愣,抬手道:“谢谢。”
“现在谢我还太早,你赶紧走吧。”说完,也不等对方回复,把通道封住。
老六看着她走出屋子,抹着脸上的血,感激的向她点了下头,跟着她一路杀向竹屋,白衣蒙面人数量无法估计,整个冬末村全都是这些人,等她们杀到竹屋,地上已到处都是村民的尸体。
老六看着,眼角溢出泪,“怎么会这样?”
巴子从竹屋里面走了出来,背上还背着一个人,看了看老六跟花姑:“快离开,这里还有女人跟孩子。”
花姑跟老六说:“没时间了,你把女人跟小孩带走,我挡住他们。”
话刚说完,山壁上突然又涌出一大帮的蒙面人,他们架着绳索滑下,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一上来眼都不眨的一通乱砍,老六忙带着女人孩子往那个密道里的方向跑去。
花姑跟巴子殿后,但她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巴子给她挡了几下,也被对方给削了回来,背上的人在慌乱中被跌落在地,一把剑差点就砍了下来,花姑抬手把白绫打了过去,那个蒙面人手臂一震,松开了剑柄,转而,眼神犀利起来,一手紧紧的掐着地上的人,花姑一惊,急忙把他踢到一边,把地上的人扶了起来。
慌乱之中她低头看了一眼,一抹熟悉之感涌了上来,但她没有时间想太多,对着正在跟白衣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