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千敬觉得自己无奈地揉了揉脑袋,心想着自己怎么就把人弄醉了呢,她兜里现在就卖书的剩下三十多块,还准备靠这个泡一个月的泡面。
“你早点把他送过去吧,一会儿晚了影响不太好。”部长劝道。
她惹出来的事,自然也没办法推脱,只好起了身拖着那人去了隔壁的学生旅馆,她又不方便去搜他的身,只能用自己的身份证开了房,然后把他甩到了床上,才继续回了火锅店吃东西。
第二天一早,韩千敬是在齐昀之狂轰乱炸的电话中醒过来的。她往着手机的方向摸索了一下,然后埋进了被子才接通。
“喂。”
“韩千敬,你现在人在哪里?”
“寝室。”
她没好气地回答道。
“你确定你不在哪个野男人的床上?”
齐昀之用着责问的语气。
韩千敬烦躁地挠了挠脑袋,“我在哪里关你什么事,我们两个的约定里可没有要随时给你报告行踪这个附加款项。”
嘟嘟嘟……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忙音。
韩千敬看着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于是立马按了结束,顺手开了个静音,继续睡着自己的回笼觉。
另一边,瑞典·斯德哥尔摩,下午三点。
“反了天了!”
总统套房内一片狼藉,麦子叔向着吓破胆的几个随行人员使了个眼色,让他们退下。
“齐先生,您也别太生气,韩小姐是有分寸的人,这种照片不过是捕风捉影罢了。”
麦子叔劝着他。
齐昀之很久没有发这么大的火了。
他向来脾气不好,只是韩千敬出现之后,会尽量地克制一下,有时候实在克制不了,只能中途撇开她,再对自己发火。
“麦子,给我查一下这个男的的来历,我怀疑他有问题。”
齐昀之拿起手机,看着里面的照片——韩千敬把一个男人扶进学生旅馆。
这男的他见过,上次在图书馆的六楼。
而且,他总觉得,他看他有一种可怕的熟悉感。
“还有,尽快帮我安排回程。”
齐昀之尽量让自己平静了下来,缓缓地对麦子叔说道。
“可是,还有两天的会……”
“不开了。”
等韩千敬完全睡醒,她就看见对面床的郝米拉笑得花枝乱插,可又不敢太大声,免得吵醒她。
“你又看到什么奇葩新闻了,笑得这么开心。”
韩千敬偏过身子问道。
“我把你吵醒了吗?对不起啊,我实在太开心了。”郝米拉兴奋地捂了捂自己的嘴,“我给你说,我男神这两天创作会了,他是史上最年轻的与会者,听说能参加的都是各国文坛上超牛逼的人物,我男神简直太了不起了!”
原来他说要出差是这件事。
韩千敬点了点脑袋,随口道,“哦,听上去是挺厉害的。”
听着她回了话,郝米拉更是滔滔不绝地安利起来,“来来来,现场发回来的照片我简直可以舔一年。”
郝米拉下了床,踩到了韩千敬的凳子上,举着手机给她看图片——齐昀之在里面,简直是万白丛中一点黑,就他看着年纪轻一些,其他与会者基本不是两鬓斑白,就是头发已经掉得差不多了。
这样看来,确实是很厉害的样子。
“这个创作会开来干嘛的,跑这么远,还基本上都是白人。”
她记得齐昀之的英语成绩并不好,心想着开会他能听懂吗?
“开来干嘛不重要!”郝米拉严肃地摆了摆脑袋,“重点是这个会有逼格!瑞典文学院可是评选诺贝尔文学奖那里,我看国内那堆老顽固还敢不敢说我男神写的东西不深刻,不够纯文学!”
她全然一脸大仇得报的表情,韩千敬眯了眯眼睛,一不小心浇了盆冷水,“可是,我记得你男神不是写通俗文学的吗?”
“我男神在转型啊,他其实都写了三本很有深度的严肃文学了,但是因为太畅销了,所以很多人都不承认是严肃文学,这回可以啪啪打脸了。”郝米拉赶紧辩解道。
韩千敬有些无语,“畅销也是错啊?”
郝米拉瘪瘪嘴,“你看村上春树,诺奖一直陪跑,就是因为销量太好,太流行,在专业的文学评论家眼里就觉得不够严肃,不够纯文学。弄得好像没人看的书才最好一样。”
韩千敬叹了口气,她总觉得郝米拉一讲起男神就停不下来,于是下了床,开始洗漱,郝米拉又不能跟着她晃,这才闭了嘴。
等她洗漱完后,才发现手机上有一个未接来电,是陌生号码,但是光看前面的一长串数字就知道是学校统一发的电话卡。
于是,韩千敬拨了过去。
“喂,请问你是哪位?”她问道。
“你好同学,我是昨天不下心喝醉了那个,我叫顾询析。我看到是你的身份证帮我开的房间,所以拜托人查到了你的号码,昨天也是你帮忙付的房钱吧,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还给你。”
如果放在以前,韩千敬绝对会毫不在意地回一句,就三十块钱,不用在意。
可是,现在而言,这三十块钱就是她的命!
“我随时都有空。”
她想要尽快把钱拿回来。
“那你方便来一下商会大楼吗?b栋12楼4室。”
商会大楼就在韩千敬所读的西京师范大学对面,是一个综合性的写字楼,也有不少学校的学生在这里实习,然后直接工作的。
她在楼下电梯旁的铭牌上先确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