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许诺然大约要来了。说好今天或者明天会有他的消息。我总是喜欢将希望寄托在一个新的男人的身上。
田编辑对于每个但凡他知道的我周围的男人都会警惕。我知道他对于许诺然有着一种天然的戒备。可是作为女人我首先得救我的爱人。
许诺然是个北京的男人,血统里有着山东和江苏人的血液。母亲是秀丽的南方女人,爸爸是山东男人。那天我脱口而出我喜欢山东男人的话。我和他。我担心我会在无意中点燃男人心思。我知道许多男人,尤其是很成功的男人,身边其实是没有爱人或者是很优秀的爱人的。许诺然出身官宦人家,是某个大领导的秘书。一眼望去像个江南的秀才。可是骨子里却是个山东男人的风格。因此和他打交道,总是能感受到南方男人的细腻周到和北方男人的豪气。男人的手长得很漂亮,皮肤好得一塌糊涂。我想什么样的江南秀女可以配得上这样的男人。国庆的时候男人从南方他母亲身边飞到内蒙边界。我带了几个内蒙的老板,我们开车去草原。男人被迷人的草原和门蒙古包里热情的草原歌曲感动。我们喝酒,吃肉,一起跳们蒙古热情的舞蹈。我实现了自己的诺言,陪他看草原。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我们开着吉普车狂奔。几匹英俊的草原马和几个热情壮硕的蒙古汉子。许诺然开心得象个孩子,他尽情地笑。高兴时候也可以让人感受到他男人动情时候的英姿勃发。但是他毕竟在领导和机关里工作许久。总是有一种不动神色的气质。什么时候你都可以安然地纵情。可是他不能。我喜欢这样的男人。男人不可以在公众面前放lang形骸。我爸爸就是这样的男人。因此那是唯一我评判男人的标准。我知道这样的男人很安全。
许诺然每次来电话都喊我做小妹,好像他是我的大哥哥一样。其实他比我大不了几个月。他是白羊座。编辑是射手座,我是摩羯座,牛克让是水瓶座。可是那天我问诺然他是什么星座。男人说他是金牛座,我笑得昏过去了。他们这些六十年代的男人很少有人知道自己是什么星座的。
田编辑甚至不知道我的生日,我对他来讲意味着什么,有时候连我自己也很茫然。
许诺然之所以打动我,是因为他在饭桌上说起自己去年刚刚去世的老父亲。他说他是那样的爱他。他去世以后他竟然有大半年都走不出哀伤的心境。男人说他梦到他,然后哭醒了。我想这是个感情的男人。竟然和我一样,会从睡梦中哭醒。
田编辑的父亲是这一年去世的。老人家去世前几年总是知道男人开着车子带着父亲到处走。那时候就感觉到男人已经感觉到父亲已经时日不多,因此他会让父亲尽量多走一些地方。他甚至会车载着父亲的老朋友,一起去周边转转,看看。我的老爸爸没有儿子。牛克让的父亲去世的早,唯一的老妈妈也已经八十岁。他有姐姐,也有哥哥,他们会带着母亲在周边走。我是个不孝顺的女儿。辛亏爸爸、妈妈有妹妹和弟弟。爸爸喜欢去弟弟家,妈妈总是在妹妹家忙。过节日休闲的日子,牛高马大的妹夫和一脸福气像的妹妹总是带着父母到处走。今年还去了趟云南。妹妹说明年要带父母去美国或者欧洲。让我很汗颜。
去年的时候听田编辑说父亲在医院。他一直守着。今年就听说老人住院了。接着就听说老人离世了。没有几天听编辑说他遭抢劫了。后来就听说他被割去职务在家反省。然后就说纪检监察得出的结论是那许多年的胡吃海塞需要检查和反省。我不痛不痒地感觉那或许是件好事情。
许诺然来的时候我和田编辑带他去看报社的葡萄基地。那个基地是主编一手办起来的,资金除了报社的一部分以外,大部分资金属于几个好朋友的私人资金。因此,田编辑已经为几找好了后路。他感到自己的年纪最适合地就是去做一件自己喜欢的也可以修身养性的事情。因此侍弄一些葡萄苗子,看它们一天天郁郁葱葱,将绿色不满田野。等待着成熟的葡萄挂满枝桠,然后收获,然后一点点和工人将成堆的葡萄酿可以存放很久的红酒。得闲时候和朋友小酌,品味葡萄美酒的清香。那也是一种很不错的生活。
许诺然和田岭楠,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我们在葡萄庄园的红酒吧里,我们一起喝最好的酒。山东男人许诺然和岭楠一起品味酒香。我却在一边不断地上洗手间。因为午饭时候喝了太多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