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点点头,诚心诚意地向路镖道“多谢了。”见路镖点点头,转身要走,忽然想起什么“那个.....”
路镖停了脚步,转身向小梅,疑惑地问道“怎么?”
小梅有些犹豫,试探地看向路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麻烦,能不能多拿些褥子,山里的炕太硬了,我怕....”说着,眼神不经意地瞥了眼怀里的常忆卿。
路镖自然通晓世故,恍然一笑“啊,哦,那有什么难,我去多拿几个,垫在下面就好了,贺先生进屋等吧。”
小梅点头笑笑“好。”抱着常忆卿进了厢房,路镖转身出了院子。
厢房并不大,进了屋子,左手边靠墙,没走几步,便是个挨着墙角的土炕,上面已经被打扫干净,陈项正在炕边儿铺着草席子,席子下面已经整齐地垫上了许多干草。土炕对面是一桌两椅,桌上放着盏油灯和一套茶壶饮具。屋子尽头与厢房门的旁边是两个对着的雕花窗,分别可以看到两边的院子。厢房进门后的右手边还有个门,连着旁边的厢房。
陈项正在屋里铺床,见小梅进来,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你先坐那儿歇会儿,路镖一会儿就把铺盖拿来,这就收拾好。”
小梅缓缓地摇了摇头,一笑道“没事儿,我站着等就好了,这儿凉快多了。”
陈项听得这话,一笑“那是,这寺建在山腰上,又向阳,冬暖夏凉的,可是块儿宝地呢。”
此时,路镖拿了铺盖进来,向陈项问道“被褥拿来了,你这儿收拾好没?”
陈项已经把席子铺得齐整,抹了抹额上的汗,向路镖道“好了,”说罢,看了眼路镖用扁担挑来的铺盖卷儿,奇怪道“你这想铺几张床?”
小梅见状,赶忙向陈项解释“哦,是我劳烦路兄多拿些褥子来的,忆卿身体不好,我怕这床太硬。所以....”说着,歉意地看向陈项。
陈项了然地点点头“哦哦哦,这样啊,那倒是,”回想起之前的那段日子,笑了笑,看向小梅道“也难为她一个大家小姐,睡了那么久的火炕,行了,都给铺上吧。”
路镖和陈项在炕上铺了四五层的褥子,又因着现是盛夏,便在最上面加了层薄席子,放好枕头。小梅遂将常忆卿缓缓地,平稳地放在炕上,此时发现,自己身上都湿透了,这才匆忙抹了抹头上的汗水。
路镖向小梅道“听陈项说,贺公子要留在这儿照顾常姑娘,需不需要我跟陈项,帮你把老屋那边儿的东西搬过来?”
小梅一边抹汗一边含笑道“没关系,我一会儿总要回去一趟,我自己去拿就好了,不劳烦了。”
陈项一笑“也好,”一指进门后右手边的那个门“穿过旁边这屋子就是个小伙房,里面东西都还齐全,有些粮食蔬菜什么的。寺里另一边还有个大伙房,这个平时没什么人用,就是嫂子会煎个汤,炖个小灶儿什么的,贺先生若想做些什么,用这里的东西就行。”
小梅向两人一拱手,诚然道“多谢。”
路镖向小梅一笑“行,那我们先走了,以后有事儿,就到前院儿找陈项”说罢,看了一眼陈项“平日议事什么的,他都在殿里。”
“好。”小梅了然地点点头
陈项和路镖走后,小梅将常忆卿安顿好,又去小厨房察看了一下东西是否齐备,回来走到炕边儿,向常忆卿道“我回去拿些东西,你稍微等一下好么?”见常忆卿没什么反应,顿了顿,语气试探着道“你明白的话,就眨眨眼睛。”常忆卿盯了小梅片刻,缓缓地眨了眨眼睛,小梅歉意一笑,转身出了门,一出门,正遇上刚进院子的离歌笑、燕三娘和柴胡。
柴胡迎上前,看向小梅问道“咋的?把小丫头安顿好了?”
“恩。”小梅向柴胡点点头,神色有些黯然,语气低沉
离歌笑见小梅这个样子,知道他觉得愧疚,拍了拍小梅的肩膀,沉声道“小梅,我知道,这么做,你觉得对不起忆卿,但是,这件事情不能有任何差错,这里牵涉了几千人的性命,必须处处小心。”
小梅看向离歌笑,神情略显痛苦,沉重地点点头,保证道“歌哥,你放心,我明白。可是”顿了顿,回望了眼厢房,转过头来向离歌笑难受道“非得用这种方法么?”
离歌笑听得这话,也皱了皱眉,沉思了一会儿,看向小梅,语气谨慎道“是,我之前是说过,只把她迷昏,交给陈青他们看守起来就行,不过”神情严峻起来“今天你也看到了,忆卿的武功远远超出了我们的估计,绝不是陈青他们所能控制得了的。况且,她今日行径,应该是初雪安排的,否则,以忆卿的行事作风,绝不可能一时间连毙两人,还这般步步相逼。初雪应该是有了计划,但我不能确保,她会与我想的一样,只不过忆卿现在咱们这里,初雪行事上总会有所顾忌,不至于一意孤行。现在,制住忆卿只有这一个办法,否则,咱们得一起看着她才行,那咱们也什么都别干了。如今让你用银针封住她的穴道,仍旧要留你守着,也是为以防万一。”
燕三娘见小梅仍旧沉默不语,推了小梅一下,皱着眉,有些着急道“梅梅,这也是为大局着想,你可别感情用事。”
小梅点点头,皱眉看向燕三娘道“我知道,大局为重。”转看向离歌笑“我会照顾好忆卿的。不过....”好似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略低了头,神情有些为难。
离歌笑见小梅这般,欣慰一笑,知道他的难处“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