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解之谜 (1/2)

凤鸣谷内已是一片废墟，草木尽焚，乱石飞溅；原本山谷峭壁一侧有一条暗道，直通东部的玄霄城，然经此一役，也被彻底封死。

谷口东南方向，暗红色的营帐在昏沉的暮色中更显凝重。

昭月凰端坐主位，眼神迷离，眉峰尖蹙，手指不自觉的轻敲着面前的几案；帐中氛围似蒙上了一层烟雾，呛人却隐忍不能出声。

“凤主可是有甚疑惑？”屈名泉屈膝跪坐在二长老屈清木下首位置，面容清隽一如半年前。

昭月凰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将出来，“月凰确有一事不解。”

说完这句，昭月凰就打住了，帐内再次恢复死静。

“疯丫头，你这要说不说的，不是折磨人吗？”性子毛躁如屈成风实在是忍不住。

“屈成风，怎可对凤主无礼？”这回出言教训的是大风他爹屈木清，唯一跟随昭月凰下山的长老；半年时间，无论过去有多熟稔，如今都规规矩矩称呼昭月凰一声凤主，唯有大风始终改不过来。

大风挠了挠脑袋，似要掩饰些尴尬，然而快爽如霹雳火炮的性子，终还是脱口如出，“凤主既然不说，我大风这里也有个疑问，就先跟大伙儿讨个主意。”

屈木清一张脸快被他家小子熬成了猪肝色，众人都缄口不言，只有他这个浑小子不知道深浅，正待阻止；昭月凰却示意他说下去。

得了疯丫头的许可，大风就更没甚顾忌了，“今日我看龙族兄妹三人全都下山了，玄武族里十大长老也来了七八个，他们都差不多倾巢出动，按照以往的惯例，这没道理啊。”

大风人表面上看似粗糙了些，却是粗中有细。历次辅佐圣主，神族四部都只是挑选部分族人下山，之后族长会施展腾挪之术，合着整座山换一个地方隐居起来，等待下次使命；同时也彻底断了下山族人想要返回部族的心思。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从未曾改变过。而龙族和玄武族一反常理，这其中若非是隐着什么他们不知的缘由？

众人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投向了二长老屈清木，这其中若是有什么他们不知的蹊跷，也就只有他老人家能够解释一二了。

昭月凰眼神直视二长老屈木清，一字一句道，“大风的疑问，也是月凰困惑之处。”

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二长老屈木清虽然知道其中缘由，但是却实难启齿，族长这是给他布置了一个天大的难题啊。“因为这回是神族四部最后一次执行使命。”

一句话浇灭了在场所有人心中的温热；除了慕容九悔。一旦选择下山，他们就成为被部族遗弃的那一部分，这个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历来神族四部都是这么过来的，虽然有难过，也不至于过不去，因为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可是这一次不同，其他部族都是一起下山，同进同退；只有他们，仍旧被他们的部族所遗弃，这其中滋味，又该从何说起？

沉闷的营帐愈加阴云密布，不约而同的静谧之中竟然响起了隐隐约约的抽泣声。

“尚媛，没事，还有哥哥陪着你。”风尚闵安抚着怀中嘤嘤哭泣的妹妹，眼圈儿虽然干燥却也是一片潮红。

御红雪小手拽着哥哥的衣襟，许是年纪还小，说不上难过，却紧紧拽着身边的依靠，那是她的世界，至少现在还是。

“有什么好哭的，人不管我们就不管我们，我们自己一样能过的风生水起。”是大风的声音，这话虽说的硬气，可是话语中的酸涩却也显而易见。

很久，昭月凰都没有出声，虽然她早就隐约猜到了，只是不敢相信，也不敢承认；父亲会抛弃她，她不意外，可是母亲，还有哥哥也一齐选择遗弃她，她无论如何也无法面对。

“为什么？”昭月凰语气出奇的平淡，似在询问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从前对于凤主，他的外甥女，更多的是出于尊重和怜惜；而面对今日的昭月凰，屈清木竟生出了几分畏惧。其实他也不知道族长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安排，无论他们十大长老如何质问，族长昭明阳都是缄口不言，硬生生利用族长的威压决定了这件事情。长老们虽然心疼自己的子女下山，但是轮到自个儿，却十分踊跃；至少有他们这些老骨头在，还可以多护得这些孩子们一些周全。但是族长仍然坚持适用老规矩，只有一位长老可以跟着下山。屈清木最后还是凭借俩儿子，一外甥女的贡献才得以成功获得这个名额。

生咽了一口口水，屈清木只能如实回答，“老朽不知。”

对于这个回答，昭月凰并没有表示失望，“现在疑惑解决了，未来的日子还需要我们相互扶持，共同进退，方能继续下去，你们可明白？”

昭月凰的冷静和淡定似一方熨斗，暂时熨平了在座诸人心中的波动起伏。

“明白。”回答坚定且肯定，这是他们彼此的誓言。

突然，几案倾斜，水杯落地；昭月凰抢先扶住一旁的慕容九悔，他才不至于摔倒。

然而，慕容九悔似乎一点都不领情，面色灰白，弃了昭月凰，直奔帐外；在座诸人心中均升起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

昭月凰等人紧随其后赶到帐外。遥见西南方上空浓黑的烟云密布，电闪雷鸣。

慕容九悔面容痴愣，嘴里一直喃喃念叨，“坏了，坏了。。。。。。”

现在是没法指望慕容九悔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了，昭月凰转向二长老“舅舅，这异相莫不是说那东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