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我的学生二蛋子和大西瓜【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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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事闹大了。
校长听了事情经过和我的表态，脸沉了下来。
他说：“事情很严重。”，然后便将二蛋子、大西瓜带走了。
我一个人在办公室，一根接一根地吸烟，胡思乱想着，心中七上八下。
我知道：对于一向很在意自己尊严的校长来说，八班大面积漏题，后果是很严重的。之所以说严重，是因为他刚刚在全体教师面前将我和八班作为先进典型，大张旗鼓地表扬了一通。他在会上的讲话，大家仍记忆犹新，紧接着这边便出了这么个大问题，这就如同重重的一记老拳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猝不及防。
另外，我作为八班的班主任，我们班出了这样的问题，人们自然会生出这样的疑问：这仅仅是两个学生的个人行为吗？与他这个班主任真的毫无关系吗？我怎么向人解释呢？解释之后，谁会相信呢？
再深一步想，如果校长真的追究起来，教务处的主任、负责印试卷的老师也是难脱失职之责的。这不是给人家添了大麻烦了吗？
张师傅给我赶着印制出来的喜报没有用了。
我将这些粉红色的、还散发着油墨香的喜报、一张一张地撕掉了。
纸篓里堆满了粉红色的纸屑。
我对教师职业的眷恋，
我对八班的热望，
我对八班孩子们的期盼都随之而去了…
这一夜，我都在恶梦中…
梦见我仍在孩童时代：考试。滕老师冷冰冰地站在我身边，试卷摆在眼前，却没有一道题是我会答的。我四下张望，教室里己空无一人，唯有我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我梦见：二蛋子向我横眉怒目、大西瓜对我嘻皮笑脸，我想向他们吼叫，却发不出声音，我抬手想向他们打过去，胳膊却又没有举起的力气…
第二天早上，我来到学校时，校长、主任们正在开会。
学生放寒假了，老师下午还要开最后一次全体会。
上午老师们都没来，楼里冷冷清清。
我傻傻地站在空旷的走廊里，还在不仃地问自己：
新年晚会结束了吗？我还要讲话吗？
我的学生都哪里去了？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呀？
二蛋子、大西瓜会不会又去惹祸呀？
我听见一位智者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在走廊里回荡着：
“听着…我可怜的孩子…不要奋斗了吧…一切都归于枉然…”
我终于摆脱了幻觉，最后我心想：
我还是走吧。我应该走了…
领导们的会一直开到下午两点还没散。
全体老师都到齐了，都在会议室等待着。
领导一行人终于进了会场。
校长神色凝重，他先是按每年惯例讲了假期安全、职工值班、计划生育等项之后，他讲了这次考试的总体情况，最后终于提到八班的漏题事件。
我低着头，却一字不落地听着校长的讲话。
他说：“大家可能己经知道，这次期末考试出了点问题。我与杜老师谈了，也向两个当事的学生了解了情况。这次漏题仅限于八班，不涉及其他班，所以其他各班的成绩都是真实的。对于这件事怎么处理？我想过多种方案。最终是这么决定的。尽管八班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依然要说：杜老师的年级队长和班主任工作还是卓有成效的，他带的年级、他带的班取得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在他能不能被评为‘校级先进教师’的问题上，在刚才的行政会上也进行了充分地讨论。
“政教主任说他，带后进生是尽了心的。事实上，八班的后进生确实有了进步。因此政教主任说，仅凭这一点，杜老师的‘校级先进教师’还是应该上。教务主任也说，杜老师收留了一个最令人头疼的留级生，这是一个给谁，谁都不要的孩子，他杜老师不但收下了，而且做了大量的工作，也有了明显的进步。她的意见是：不能因为个别学生出了问题，责任就全归结于他杜老师一个人身上。他们教务处也有疏于管理的责任。教务主任态度明确，杜老师可以评为‘校级先进教师’。
“我这里有份教务处送来的检查，写得很好。我就不念了。因为事情尽管始发于教务处，但要论起责任来，首先要追究我本人的责任。要论起作检讨来，也应是先由我作检讨。这不是搞什么高姿态，实事求是。考试前，我只注意了考场纪律、阅卷评分，却对试卷的印制和管理疏忽了。这个责任不能让教务处来担，责任应算在我头上。至于八班的问题怎么办，行政会作了决定：不再重考，让下学期，期中考试说话。两个学生仍由杜老师予以教育，也不再处分。最后，就杜老师还能否评为‘校级先进教师’的问题，我想表个态：直接了当，我同意！”
说到这儿，他将目光转向我，然而接着说道：
“但是，我们考虑到：杜老师在事发当天就己向我表示，他不能再当这个先进，经行政会研究决定：我们尊重他本人意愿，今年不再评他为‘校级先进教师’。所空名额，仍归杜老师的年级，另行补选。”
校长的讲话，让我如释重负，我终于解脱…
回到办公室，却看见：在我的办公桌边坐着一个人。
他是我高中的同学、区委宣传部的干部：
“什么会呀？让我等了这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