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之术?你从哪里听来的,剑丑说的?”爷爷问道。
“嗯”冥紫答道。继而接着问道:“爷爷你告诉我究竟什么是改天之术?”
爷爷宠溺的摸了摸冥紫的头,缓声答道:“改天,改天听起来好像很神奇,其实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简单来它是一个职业,一个很冷僻的职业,这些人可以用一些特殊的方法借助各种力量,来改变一些东西。”
“剑叔说,现在血红色的太阳就是用改天之术改变过来的,改天之术真有这么厉害。”
“嗯,这凄美的血日算是改天之术最得意的杰作了。”爷爷仰头叹道。
“那爷爷真的有学过改天之术喽。”
“我只是随性而学,知道些皮毛罢了,想要学习改天之术,天赋、权利、力量,缺一不可,我远远达不到要求。”
“况且,天命难违,岂是想改就改的,想要改天代价太大,一味的逆天而为到头来绝对没好下场。”
爷爷冷峻的答道,爷爷这副神情还真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让冥紫不禁怀疑刚才爷爷手抓鸡腿是不是幻觉。
爷爷望了眼垂垂西坠的落日,打起精神道:“不说这些扫兴的话了,时候不早了,吃烤肉去喽。”
说着爷爷迈起‘欢快’的步伐向着一小片森林处走去,那姿势、那神情,那语调,哦!爷爷那世外高人的形象再一次在冥紫心中坍塌了。但也正因为如此爷爷才显得更加亲切。
落日沉沉西去,朵朵红云肆意涂抹着天空,一时间天际红的耀眼,落日红云,交相辉映,美不胜收。当这份赤红耀到顶点的时候,天空又缓缓暗了下来,一如垂暮的老者散发出最后的光热,而后沉沉睡去。
爷爷对着一堆篝火默默的烤着兔肉,可怜的野兔被树枝横穿而过,爷爷拿着树枝的一头专心致志的烧烤着,专心料理是没错的,但是专心到流口水,是不是就有些过头了。冥紫则静静地躺在一旁默默的看着炊烟亲吻着黄昏的余晖。
就这样冥紫目送今天的夕阳落下,而后紧了紧身上的兽皮衣服,靠着篝火坐下,和爷爷有一茬没一茬的搭着话,这海岛夜晚颇凉,冥紫体质虚寒,最忌寒毒入体,一入夜就格外注意御寒保暖。
不过片刻野兔便烤好了,两个人一只野兔显然是不够分的,爷爷自己只撕下野兔的一只前腿小口的吞咽着,剩余的部分则是冥紫的晚餐。这倒不是爷爷饭量小,而是实在吃不下了,天知道爷爷在吃那只野鸡之前之前吃了多少东西。
此刻天已如夜,寒气渐渐起来了,不觉间有寒风吹过,冥紫觉得四肢冷了几分,直到一只野兔下肚后,冥紫才觉得那股暖意重又回到了身体里,但也还是不免咳嗽了几声,爷爷默默递来一个陶瓶,冥紫接过,从陶瓶内倒出一粒青灰色药丸,冥紫忙服下,咳嗽这才缓缓止住了。
爷爷心疼的看着冥紫,询问道:“怎样感觉好些了吗?”
冥紫轻轻的点了点头,目光盯着燃烧着的篝火,获取几分温度。
爷爷的目光却有些阴霾,半晌才自语道:“这青回散虽然抵御寒气很有疗效,但始终是治标之法,不是长久之策。”
爷爷呆愣了片刻,随即熄了篝火,对着冥紫说道:“快些回山洞去吧,如果着凉就麻烦了。”冥紫一言不发的跟着爷爷向着山洞的家走去。
此刻晓月初上,月光如同被蒙上薄纱的细雪,铺洒在这岛上,这月亮不是一个而是两个,且庞大异常,亮堂堂的占了小半个天空,两轮残月相对勾连,组成一道银白的月环,一眼望去、凄绝煞人。
爷爷停了步子,抬头望了眼似近在咫尺的两轮残月自语道:“勾月连环。”
冥紫深吸了口湿寒的空气,强压下了咳嗽感:“爷爷,你让我学习跟随剑叔学习剑法是因为什么?”
“你自小身体羸弱,爷爷是希望通过你学习剑术来强身健体。”
“那爷爷你觉得现在的我不羸弱了?”冥紫反问道。
爷爷默然。
“爷爷,我想和剑叔学习剑术,学习真正的剑术,不再是花架子!”
冥紫的话说的很明白,为了变强,我要学杀剑一道。可就在几个时辰前爷爷很明确的表示了对杀剑厌恶,此时冥紫的这番话无异于巨石投入深湖,一时间激起惊涛骇浪!
冥紫心中也是惴惴不安,不由的低下头来,不敢直视爷爷的双眼。
接下来是良久的沉默,气氛格外压抑。
“你决定了?”爷爷问。
爷爷这不着任何情绪的话语,却让冥紫心头一紧,险些放弃了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突然冥紫想到剑叔狂吼出的那一句“我无惧!”
心道:剑叔无惧世人的偏见,我为何连爷爷的一句质问都受不了?况且爷爷的话还远远够不上质问!我怎能退缩?
我亦无惧!
念及此处,冥紫抬起头来,直视爷爷,透着银白的月光,冥紫清晰的看到爷爷的眼神,那里没有怒气、没有厉色、没有冥紫想象的任何情绪,有的只是淡淡的感伤。
爷爷见冥紫直视自己,反倒是移开身子,目光定定的看向一个小小的土包,半晌才轻声道:“你既然做出了决定,就去放手做吧,。”
言毕,爷爷佝偻着背,渐渐走远了,冥紫心中松下了几分,虽然爷爷态度的转变很突然,但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冥紫又看向爷爷目光看去的那个小土包,冥紫识得那是那只陪伴爷爷多年的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