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了半晌,包括洪栋以及众弟子,都汗流满面。洪栋看看日头,约摸着也该休息休息了,便喊道:“好了,停,原地歇息一下。”
众弟子放下剑,累得一顿“哎哟”地坐了下来。洪栋转身回到厅里,坐下喝茶。连书青和李近水看洪栋走了,一把拉过黄健,李近水怒道:“宋家占了你家田地,你怎得这么窝囊,还顺着这宋谒高说话!”
黄健甚是羞赧,闷不做声。
连书青道:“黄健,你不必怕他,他若敢欺负你,你告诉我,家父虽不再仕官,但这小小的碣石镇,大小事宜,还是说得上一句话的!”
黄健一听,大为感激:“多谢连公子!多谢连公子!只是,现下,既然田地已给了他家,横竖是拿不回来了。况且,我母亲还在宋家做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李近水和连书青一起拍拍黄健的肩膀:“有事你但凡开口!”
正说着,突然罡正武场的老板钟行亲自来了。钟行一来,对众弟子问道:“你们师父哪去了?”
未等弟子开口,洪栋已经赶了出来:“钟掌柜何事吩咐?”
钟行对众弟子道:“你们多休息一会儿!”然后转头对洪栋说:“你过来这边说话。”
钟行小声交代了一会儿,然后独自走了。
洪栋回来众弟子跟前,亮声道:“都起来,把身上的泥点子什么的都拍拍,有新弟子要来了!”
只见钟行远远走来,身后跟着一个窈窕女子。那女子,远远看不清面孔,但续续走来,能看得出身段窈窕,气质非凡。
钟行和那窈窕女子渐渐走近,但见那女子一头乌发,扎一个单髻,眼睛不大,但流转有情,煞是好看!
钟行带这女子来到跟前,将其首先介绍给洪栋:“这位是本武场的洪师傅,有什么事,不用客气,但须跟洪师傅说。”
那女子道:“久仰洪师傅!”
钟行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们自行介绍介绍!”
那女子一揖,道:“小女苏雨桃,随家父初来此地,还请洪师傅,”又转向众弟子,“还有各位师兄多多关照!”
众弟子抬手还礼。洪栋道:“今天上午不练了,你们多了解了解。”
为了一个新弟子,一上午就不练了,恐怕此弟子来头不小。黄健首先想到这一层,凑上前道:“在下黄健,是这儿最大的。苏师妹,这里学剑实在不便宜,一个月一两银子!以后你但凡有剑法上的疑惑,只管来问我,可千万别荒废了剑法!”
苏雨桃笑道:“多谢黄师兄,一两多银子呢,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小女子学剑呢,主要还是兴趣使然,黄师兄要是有什么剑法上的独到见解,还请不吝赐教!”
黄健一听,刹那脸红,心中暗恨自己,不登大雅之堂,好好的,提什么银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得结巴着说:“是……是!”
李近水听到苏雨桃喜欢听剑法的独到见解,心头一喜,正欲上前探讨。哪知,就在此时,宋谒高突然凑上来,嬉笑着问道:“苏姑娘家可曾养些名贵的好马?”
苏雨桃一听,眉宇间一亮,答道:“有啊!有!我今天来就骑了一匹伊犁温血!”
宋谒高笑道:“好马!在下骑的是一匹三河红!不知苏姑娘的,喔,苏师妹的伊犁温血是哪里搞来的?”
苏雨桃道:“我是吴江人,随家父作官到来此地,这马是我在吴江时,家中哥哥买来送我的!”
宋谒高笑着,挤着腮上的嘟囔肉,道:“甚好甚好!苏杭乃是富庶之地,四海之内的好马,必是应有尽有!不知姑娘这马多少银子买来的?”
苏雨桃道:“不多不多,一千二百两,那养马人和我家素来有交情,是以便宜了不少!”
宋谒高和苏雨桃二人相谈甚欢,李近水见罢,大为不屑,也不再愿上前多言,于是,对连书青道:“连兄,看来,相比名剑,苏姑娘是更爱名马了。走,我们到那边树下谈谈前代武林吧!”
连书青道:“好!走!”
李近水又拉了拉黄健,道:“黄师兄,一起来吧!”
黄健一听,大是为难,一则,新来的小师妹不知什么来头,还想多聊聊,搞搞清楚;二则,若是此番跟李近水和连书青走了,怕是要得罪宋谒高,心中颇为忐忑。于是,黄健道:“李师弟,你和连师弟先行讨论,我没见过什么好马,先领略领略这名马的风采,随后就来!”
李近水大为不快,愤愤道:“哼,你听马吧,不用来了!”
连书青见状,圆场道:“算了,我们走吧!”
休息过了晌午,众弟子又继续练剑。今日来了这苏雨桃,众弟子练剑分外卖力,自不必说。但惟独这李近水,是越练越气。只因这李近水狂放不羁,藐视规范,不愿在招式的规范上多下功夫,再加上今日新来了这苏雨桃,更是让李近水心浮气躁起来。但这洪栋,带着一众弟子,必要维护其威严,见李近水这般玩忽,便多有呵斥。然而,洪栋越是呵斥,李近水越是不屈。这番下来,众弟子已接下去练其他招式,这李近水还在摆那一招鹤立。李近水实乃故意作对,洪栋也早已看出,二人其实暗暗较劲。
李近水毕竟年少,沉不住气,终于,发作起来。只听一阵乒乒乓乓,李近水忿然把剑扔在地上,对洪栋大喊道:“你这是什么狗屁教法!狗屁不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