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是怎么回事儿?”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娇柔尖糯:“你们几个搞什么?怎么把几位贵客得罪了呢?可是不想活了?”闻声而来的锦夫人对着那几个龟奴就是一顿责骂。
见到锦夫人,其中一个龟奴立刻凑到锦夫人耳旁如此这般的说了一番。
“哦~呵呵呵!原来如此呀~”锦夫人端得是涵养应对功夫一流,弄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丝毫不见慌张,只是礼仪性的一笑,冲着樊星三人道:“原来几位爷是想见我们花大当家呀。这个——在此处说话多有不便,要不先请三位爷随锦秋移驾偏厅慢慢商议可好?”
樊星三人的原意本也不是真的想闹事,对视了一眼,便冲锦夫人略一颔首,跟着她走向了偏厅。
三人离开后,立刻来了几个手脚利索的小厮丫头,很快将一地狼藉收拾干净,大厅中丝竹管乐之声立时恢复,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偏厅就在大厅后头没多少距离。一条蜿蜒的小径,竹林掩映。一座青瓦白墙的小屋若隐若现。月华在竹林中,隔着稀疏的竹叶,跟着樊星他们一路行着,将几人的影子投影得斑斑驳驳,时有时无。不长的距离,自然很快走完,没一会儿樊星三人已然进屋。
屋内空间很小,陈设简单,除了两侧放着正常待客的桌椅茶几外别无他物。不过,这桌椅茶几倒也是上好的梨花木。茶几上早已沏好了温热的茶水。
锦夫人让樊星三人落座,开口问道:“不知三位为何执意要见我们当家的?莫非,三位不知道我们花惜馨苑的规矩?”
樊星微微一笑,自然道:“我等兄弟也不是第一天在这京都混了。花惜馨苑如此声名在外,规矩,我们自然是懂的。锦夫人见多识广,阅人无数,想必不会看走眼,将我们兄弟三人看作是平常寻花问柳之辈吧?”
“哦~那三位来我们花惜馨苑不是寻花问柳,难道是故意闹事?”锦夫人单眉一挑,佯怒道。
“呵呵~锦夫人如此聪慧,自然明白不是。”樊星不紧不慢继续笑着说道。
“那三位究竟意欲何为?我们花惜馨苑的花当家可不是随便谁说见便见的!”锦夫人袖子一甩就要起身。
“夫人只管先去回报花当家,就说我们是那人的朋友即可。”
“那人?”锦夫人还带着疑惑,樊星便用手指沾了茶杯中的水,写了两个数字,锦夫人看了立刻神色一变道:“如此请三位爷稍等,锦秋去去就来。”
见锦夫人紧张兮兮的走了,雷欧十分好奇,探过脑袋一看,茶几上俨然写着简单的两个数字:十四。
果然,一会时间锦夫人便又折了回来,身边还多了一名年纪稍轻的灰衣女子。
“锦夫人,可是这三位要见当家的?”灰衣女子气质疏淡,眉眼娟秀。灰色的衣料质地精良,丝毫不见老土,反而透出了女子一股清爽纯净的气息,与整个花惜馨苑姑娘们的脂粉温柔之气截然不同。
“锦灰姑娘,正是。”锦夫人微一颔首回答道。
“当家的吩咐了,三位贵客中只能见一位。不知三位爷哪一位跟锦灰去见当家的呢?”灰衣女子锦灰淡淡开口,秀丽的眸子逐一扫过樊星三人。
不待樊星回答,雷欧立刻抢先道:“我们需要商量一下。”他拉了樊星撒冷走到一边,急急地用只有他们三人能听懂的肯亚大陆通用的西伯语说道:
“星子,我昨日看到的被林逸潇称为‘语惜’的男子相貌跟我们今日在肆意楼看到的风爷一模一样。只是那个‘语惜’是短发,而风爷是长发。马上如果你能见到花语惜的话,他应该是女子的扮相。我看两人多半是同一个人,你看仔细了,可不要被他善变的外表所迷惑!”
撒冷听到后点了点头,也对樊星交待道:“星,能问出什么结果最好,问不出就立刻出来。这个地方处处透着诡异,实在不宜久留。你自己多加小心,我们会在外面等你一起回丞相府的!”
“我知道了!老大,雷欧,你们自己也小心!”
三人商量完毕,樊星就跟着锦灰走到了屋子后面。原来,这偏厅还有一个后门,后门套着又是一条蜿蜒小径,曲曲折折通向未知的方向。
樊星并不知道,在这小径的尽头,到底有什么在等着她!一出后门,樊星便觉手腕内侧一麻,全身一酸,难以提力。自己显然已被锦灰点中了太渊穴,阴止百脉,内伤气机。
“姑娘这是做什么?莫非看小生出落得俊俏,想多亲近亲近。”樊星心内一骇,嘴上却说得轻巧。
“不好意思,得罪了。公子只需乖乖跟锦灰走,自然没事。”锦灰说着,掏出了一条黑帕,动作利索的蒙上了樊星的双眼。
樊星穴道被制,无奈之下只得任锦灰蒙眼。蒙上眼睛之后,锦灰便拉着樊星的衣袖,左拐右拐的往苑内深处走去。
没多久,樊星感觉眼前一亮,已经到了一处点着朦胧灯光的二层小楼前。此刻刚是晚上八九点的样子,花惜馨苑内灯火正辉煌,远处袅袅丝竹之乐,宾客姑娘们的调笑之声,推杯换盏间饮酒行令之声等等,断断续续传来。这所小楼粉墙黛瓦,静静伫立一隅,仿佛繁华喧闹之中遗世独立的孤单,倒显出几分说不出的寥落来。像极了那位九宫之中,重重宫闱之内,处在阴谋算计中心的男子。
只不知,这男子是在设计着这些,还是在抗争着这些?亦或都有?樊星此刻已然无法确定了。
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