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城,皇宫外方圆五里的地方,左侧一户高墙之内,金黄色的琉璃瓦在仲秋的阳光下闪亮而不耀眼。朱红色的围墙绿树掩映,墙腰处还画着象征荣华富贵的牡丹图案。阔大的两扇对开门外,一对高昂雄踞的石狮子庄严骄傲的守护着这所府邸。这一切都在在显示出了这府邸主人的权势和威严!
“丞相府”。樊星站在朱红色的门外偏着头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决定光明正大的拍门而入。
果然,没多久府门就“吱呀”一声,由内打开了。一个家丁摸样的小伙子把着门朝外看了一眼。见是一名极其美艳英气的女子,怔了一怔。回过神来,四下环顾再无他人,单是一女子只身前来,判断:这女子定不是什么贵女,不由气焰外露,挺身出门对着樊星嚷道:“呔!哪来的女子?不知这几日丞相府闭门谢客吗?”
“不知!”樊星才不管呢!只实事求是答道。
“去去去,别来烦扰!一边呆着去。”那家丁见樊星确实没什么来头,立刻不耐烦的挥赶着樊星,闭门回府。
“等一下!不知丞相这几日为何要闭门谢客呢?”樊星跨前两步挡在门口。
“丞相这两天烦着呢!哎呀~你懂什么呀?跟你说也没用!”这小伙子倒也是个爽快人。樊星看他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暗暗好笑,想来这两天丞相心情不好,搞得他们这些做家丁的也人人自危,极其不爽吧?
“这位小哥,如果小女子能解去丞相的烦忧呢?”
“你说什么?”家丁有点不可置信,用怀疑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樊星。
“料想这两日丞相定是为了十四王子选妃的事烦心吧!小女子确有法解决,还请小哥速速进去回报丞相大人,就说,丞相大人的义女来寻他了。”
“姑娘是丞相大人的义女?”那家丁一听樊星如此说,倒也不敢轻易得罪,口气也变得客气起来。
“小哥只管进去通报便是!”樊星退后一步,不再挡着门口。
“如此,姑娘请稍等,小的去去就来!”那家丁说完立刻三步并作两步朝内奔去。
果然,没多久便过来回话说:“丞相请姑娘进内说话。”
樊星跟随着家丁一路走到了丞相府的正厅。落座看茶,稍后须臾,屏风后便走出一人。
此人年逾四十,白脸长须,身高五尺左右,五官淸浚,正是当朝的一品大臣——左闻之左丞相。
“听说你自称是本官的义女?”左闻之在中央靠墙的太师椅上坐下,一双丹凤眼微微眯着,看了一眼樊星,精光内敛。
“不敢!小女子只是在想,丞相或许此刻需要一名义女罢了!”樊星虽是第一次执行任务,可长久以来身为暗夜组织的一员,不断经受各项严苛的训练,早就练就了一副惊人的胆魄。再加上对于左闻之的心理已经揣摩到位。所以此刻不但丝毫未曾胆怯,还上前几步,直视着这名全大班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的左相!
“是吗?不知此话怎讲?”左相定力果然可以。闻言毫不惊诧,只捻须一笑。
“这。。。。。。”樊星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左相立刻挥退了厅内所有闲杂人等,只留两个心腹,贴身守护着自己。“姑娘不妨道来听听,本官此刻为何需要一名义女?”
樊星如此这般的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跟左闻之说明。左闻之边听边不断捻须颔首,啧啧称是。话毕,左相并不作答,只是反问樊星:“不知姑娘如此做,于己何利?若说没有任何图谋,本官实在不敢轻信啊!”
樊星心里暗暗咒骂了一句老狐狸,好在自己早有准备。“左相果然英明。小女子此番行为私却有一图。只是小女这心心念念的图谋,倒不值丞相一哂,难上大雅之堂了。”樊星说着故意垂首,似是忆起了伤心往事,不愿直视左闻之的目光。
“本官看姑娘也是爽利之人,有什么不妨直说,何必遮遮掩掩,倒是失了姑娘的真性情了。”左闻之自不肯放过樊星,执意要樊星说出自己的理由。
“丞相有所不知。”樊星开始讲述起了自己那“动人而悲惨”的故事。
“小女子虽然此刻无父无母,但也不会是石头中迸出来的。其实,小女子的祖上原也在京城有个一官半职,只是后来家丁不旺,家族慢慢也就衰落了。一直到小女父亲那一辈,早就已经没了官职,只是依靠一点祖传的田地包租度日。父亲更是沉迷于器乐,尤其酷爱古琴。发誓定要搜集齐这世上传说中的四把上古名琴,可直到父亲临终之时还有一尾名唤作‘绕梁’的名琴未搜集到。父亲不由含恨而终!临终时父亲还特意将小女唤到床前,字字悲凉,跟小女表明终其一生,未得“绕梁”而抱憾终身,难以瞑目,小女自也十分哀恸。。。。。。”樊星说到这,停下,以手拭面,表示自己的悲哀不忍。
“嗯,‘号钟、绕梁、绿绮、蕉尾’这从古流传而下的四大名琴本官倒也有所耳闻。只是传说这把‘绕梁’古琴早就被主人砸坏了,莫怪乎你父亲搜集不到了。”
“丞相此言差矣。小女本也以为此琴已毁,可就在不久之前,小女得到确切消息,这具‘绕梁’古琴不但未毁,还好端端的在宫里放着,日日奏出绕梁的天籁之音呢!”
“哦~姑娘此话当真!”
“没错!请恕小女直言,丞相应该知道为什么当今圣上在二十几个王子中,别人不疼单单疼那瘸腿目盲的十四王子